下心。她收拢视线,本不想杀了这些人的。
她打算起事,队伍中最需要这些不会思考的人,杀了他们会损耗自己将来的力量。可是,谢红叶更厌恶有人算计自己,哪怕这些人对她还有用处。
此时最感激谢红叶的人莫过于杜衡若,她并不在意死在谢红叶手上的人和她血脉相连。她走到谢红叶近前,想要给谢红叶包扎伤口。
谢红叶的伤口在胳膊上,不是很重,也不需要别人帮助她。
拒绝了杜衡若的好意,她从自己身上撕了块布料,随意地捆在伤口上面,并不在意包扎得是否得当,做完这一切后她看向白石礼,“你这儿什么时候开始治病救人了?”
“自古医道不分家。”
白石礼站在台阶上,自上而下,高高地看着谢红叶,灰色的道袍在月光下有些偏白,变成了头发一样的颜色,衣角在空中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随意的态度和它的主人如出一辙。
“更何况,若我万华观中人没有一个傍身之技,只怕你谢寨主手上的刀,可能也要解决掉我。”
深色的衣服和夜色融在了一起,九湘只能看到谢红叶的眼睛——细长的眼睛中一如既往地含着邪气,多了点平日里没有的凶光。
“白观主,我说你是不是担心过度了?若是受惊过度,可以去房间里面歇一歇,而不是在这里胡乱揣测旁人。”
谢红叶动了怒。
谢红叶选择起事,或许只是为了观音山上的人能在世间有一块立足之地。但长远一点来说,又何尝不是希望像她们一样的女子都有一块立足之地?
她也好,白石礼也好,都以薄弱的力量为她们创建了一块可以藏身的地方。她又怎么会因为外人的挑拨,而杀了白石礼?一个与她交情不浅又做着同一件事的人?
还是为了可笑的钱财。
杜衡若感受到了空气中的火药味,她生怕这两个人的矛盾进一步加深,于是对着观音山上的人说道:“你们大老远地从观音山上赶下来,又酣战一场,想必是累了吧?我带你们去休息的地方。”
说罢使了个眼色,其她人也连忙扶着包扎好的病人往观内走去。
谢红叶却不动,白石礼也不动。
所有人都离开了这里,除过九湘和不愿离去的杜衡若,以及地面上倒着的再也不能站起来的、想要把女人讨回去给他们传宗接代的人。
白石礼吩咐道:“衡若,你也进去。”显然是跟谢红叶有话要讲。
杜衡若眉宇间带着担忧,她看了一眼谢红叶和白石礼,最终还是遵从命令,进了观中,远远地看着白石礼,以及彻底被白石礼挡住身形的谢红叶。
“她们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感觉谢寨主动了怒,咱们主持好像也生气了?”杜衡若刚进去,就有人问道。
“我也不知道。”杜衡若摇摇头。
九湘听见白石礼语气郑重:“谢红叶,我有一个问题,你必须得好好回答我。”
“若今日镇守万华观的人不是我白石礼,你会不会跟那些人合作,杀了观中人,夺取金银财宝?”
九湘不知道白石礼为什么要这么问,谢红叶分明没有要与那些人争夺的意思。
是因为别人的挑拨而怀疑她?她没中招,白石礼反倒中招了,谢红叶气得想笑,白石礼难道是这么看她的吗?
“难道在白主持眼里,我是这么没有底线的人吗?”她视线直逼白石礼:“还是说,这个问题若是我反问白主持,难道会有完全相反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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