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成盯着朱公公,双眼充斥着探究,他为何反应这么大?
得知探子消息后,苻成脑海中浮现的想法是,莫非是通过某种命令召集所有百姓,与驻扎于泰阴城的三万人一起,将她们斩草除根——她才不会认为朝廷的命令会有表面看来这么简单。
如今看来,怕是另有隐情。
苻成试探道:“朱公公,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她的眼睛转也不转地盯着这位千里迢迢从京城来的客人,似是想从他脸上寻到一缕破绽。
方才的失态仿佛是苻成的幻觉,只见朱公公一如当日宣旨那般趾高气扬,他说,“苻将军,有些事难道还要咱家来教你吗?圣旨是怎么说的,你怎么做就行。”
“昨日舟车劳顿,咱家身子骨还没恢复,就先去歇歇了。”
苻成看着他的背影。
自宣旨以来,他无时无刻不催促着自己前往泰阴城,将所谓的叛军都斩杀在这个地方,临了怎么突然不急不缓?
这是听了探子消息之后才产生的转变。
苻成脑子飞速运转着,她隐隐觉得有什么真相要破土而出。
泰阴、叛军、她们、百姓。
苻成将近几日收到的所有信息都摆在脑海里,让它们彼此间不断结合着,终于——苻成猛地抬眼,为了验证这个猜想,她找到了朱公公。
朱公公并不是只身匹马来到苻成的军营的,他的身边跟着十来个人服侍左右,有跟他是一样的太监,也有皇帝特意派来护卫他安全的将士。
苻成进去时,躺在椅子上正享受着服侍的他懒洋洋地睁开眼睛。
“苻将军可还有事?”
“自然有事。”苻成直接开门见山:“朱公公,休息好了吗?本将军决定现在开始攻打泰阴城,您意下如何?”
虽是商量,可你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早已做好了决定。
“万万不可。”
朱公公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对上苻成的视线,他又恢复了那副惯来嚣张的模样,语气中却带着难以觉察的惊慌,“苻将军,陛下让咱家来协助你,可咱家身体还没恢复好,如何能帮助你?依咱家看,不如晚些时候再说。”
果然如此。
确定了心底的猜测,苻成卸下脸上伪装出来的恭敬,她冷声道:“朱公公在这里安心休养便是,战场上讯息万变,死伤不定,若是伤着你就不好了。”
她这语气,不是与朱公公商量,而是通知。
这下轮到朱公公眼皮子狠狠一跳,他连忙阻止,“苻将军且慢。”
他快步走到苻成身前,扬声威胁:“苻将军难道不怕陛下降罪吗?陛下可是对苻将军给予了厚望。”
见苻成神色一滞,朱公公有些得意,小样儿,他好歹在宫中纵横几十年,怎么可能连贱民出身的一个女人都拿捏不了。
这个念头在看见苻成的动作的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声音是在皇帝面前时才有的小心翼翼,甚至讨好地干笑两声:“苻将军,有什么话咱好好说,何必动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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