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氏,若无谢琅,光她那好爹和小应氏就能将她剥了吃了。
既无钱财,也无权势。
她应为自己寻些后路。
她不能将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
她母亲便是个悲剧的例子。
转念又想到谢琅。
他与她想象中略有不同,但暂且看是个君子。
若他能一直这般尊重她,即便那封信中说他不愿娶这门亲是真,她也不会去深究。
若他真不想结亲,待她站稳后她可成全他,暗自离去。
夜色渐晚。
谢琅回院时就见正房未燃灯,正院里安静非常。
李嬷嬷瞧见他似是讶异,忙迎上来。
看到谢琅疑惑目光,连忙低声解释道:“小姐……夫人今日似是心绪不佳。”
谢琅蹙眉:“好好的怎会心绪不佳?”
李嬷嬷只好将白日里招仆妇的事说了。
“夫人打小心善,怕是不好受,都这时辰了,连晚食还没用呢。”
谢琅:“我进去看看,先去将晚食备好。”
说罢忽然止步,唤来谢伍:“去将摄政王今日赏给我的锦盒拿来。”
忽然一阵风,吹得院中的灯笼轻晃。
谢琅驻足盯住灯笼瞧了片刻。
谢伍动作极快,没一会儿就提着锦盒回来了,恭敬递给谢琅。
谢琅回眸凝他一眼,转身向正房走去。
缓步上了台阶,立在门前,忽然屈指敲了敲红木门框。
叩叩叩。
半晌没人应。
谢琅屈了屈指,又轻叩两声等了片刻后才推门而入。
一室恬淡香气,谢琅环顾四周没见香炉里的烟。这念头也是一闪,随即走进内室,浅淡的月光渐渐枯萎,但谢琅擅于暗中视物,一眼瞧见隆起的锦被,和柳清卿露在外面的半张脸。
他立于床前,还未动作就见柳清卿睁开眼,在茫茫黑暗中与他对视。
似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而后骤然惊醒,立时要起身下床,却被谢琅轻轻按住肩膀,还往她手里塞了个盒子。
“等等。”
说罢谢琅转身,柳清卿一头雾水。
不过须臾,烛光亮起。
谢琅正侧身对着她,低头收起火折子。温柔的烛火舔舐着他英挺惑人轮廓,柳清卿不由看住了。谢琅转身之际,二人目光相交,一时之间竟没人挪开眼。
忽然,火热的烛芯噼啪一声,柳清卿立刻回神低下眼。这才发觉自己怀中的盒子。
谢琅见状移步过来,又停与她面前,温声道:“今日摄政王赠与我一盒糕点,我不喜甜,想着趁新鲜带回来给你尝尝。”
言罢谢琅又转身去唤人端来热牛乳,置于床边的矮几上。
柳清卿目光一路追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李嬷嬷今晨说的话。
“昨夜姑爷知姑娘怕冷特意使人寻来银丝碳给姑娘点上,这都快六月头了,姑爷身子多壮哪会怕冷,我瞧姑爷走时额头上都是汗,脸红扑扑的。”
“姑娘,不说大话,不说姑爷心里头有你,起码姑爷是个好人,姑娘跟姑爷好好过。姑爷不仅是世子,也是摄政王眼前的红人,是今朝数一数二的人物,哪至于委屈自己。”
谢琅见她小口吃起来,并未多言,只说句我去洗漱便去了盥洗室。
锦帘落下,水声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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