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四处乱抓,恨不得抠进木板里。
“快些,先到哪家便是哪家。”柳清卿隔着车帘催促。
恰巧离得最近的便是柳清卿名下的那家医馆。
到了地方,马夫撩开车帘就与赶上来的管事将人抬了进去,同时招呼着人快来看看。医馆的人这时倒不懒散,从椅子上弹起快步跑过来,将他们引到一旁的里室,大夫也赶紧放下医术,扶着桌角站起来后颤颤巍巍往里室那边跑。
然后将他们赶出里室。
趁老大夫问诊时,柳清卿打量四周。
这家医馆格局简单,主要分为两个部分,一边是颇为气派的通顶药材柜,一边便是大夫诊疗之处。除了处理伤势的内室,隔着帘子瞧好似还有几张供患者休息的床铺。
怪不得书生说那样贵,却能开得下去。
若方子开得的确好,在这京中能数得上。
片刻过后,老大夫就出来了,接过湿帕擦擦手向他们解释,“许久未进食,腹痛难忍。许是伤了肠胃,回去吃几天粥或面,我给他开个方子回去调养一番便好。”
又指了指掌柜那头说道:“一两银。”
见马夫瞪大眼睛,老大夫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摇头无奈道:“若无银钱,在我这帮工抵债也使得。只是……瞧你们这模样……”
话未说完便轻摇头颅,就差直接说怎能为富不仁,见死不救呢。
柳清卿怎会见死不救,只是……
“姐姐,你借我一两银子,我定还与你。”
少年不知何时醒来,挣扎起身掀开帘子踉跄到他们身边,“我叫穆子应,姐姐你信我,能定能还你。”
说罢怕柳清卿不信似的,慌忙拨开衣襟拽出一枚白玉塞给柳清卿,“这是我母亲给我的玉佩,等我还了您银钱,您再给我。”
不过一面之缘,他却好像极信任柳清卿,也生怕她不信自己。
医馆小二递过来一碗米浆,少年接过一饮而尽,抹把嘴。
说完不管不顾要往外走,结果没走两步又腿脚软掉,晕倒在地。
老大夫看着直摇头:“这后生可真犟,好几日没进食还当自己是小牛犊子呢。爱如何便如何吧,人各有命。”
话虽这么说,却抬手让人将少年搬到空着的床铺上。
柳清卿正蹙眉端详手上还带着少年体温的玉佩,看完一面又翻过来看另一面,指腹着重摩挲上面的痕迹。
又走回长桌前坐下要看医书,刚拿起书册忽然鬼使神差地抬眸往那前头看了一眼。老大夫看到这幅画面,书册啪地掉到桌上,慌忙起身,咚一声,居然把沉重的木椅都带的倒了地。
柳清卿闻声望去,只见老大夫朝她颤抖伸出手,浑浊的双眼突然含了泪。她疑惑往后看,以为是老大夫的故人来了,结果身后并无人。
“可是……小姐?”老大夫颤声问。
“什么?”
老大夫艰难走过来,刚站定就要给她跪下,柳清卿连忙扶住他。
老大夫忙用衣袖抹泪,又哭又笑,“老夫等你十多年了,可算等着了。小姐低头时的模样跟应夫人一模一样,我一眼就瞧出来了!应夫人对我有恩,那时她身子不好只拜托帮小姐守好这医馆。我叫陆远,小姐叫我老陆就成。”
“这些年我虽苟延残喘,到底这铺子还在,也算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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