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的,有感情,对他有意义的东西他都悄然留置着。
甚至幼时玩过的拨浪鼓,自侯夫人离世后,大人也从侯夫人的库房中?取出好生存放在自己这?头。
“何止是这?些,就大人那马,也不与大人相称呐。”
大人如今的坐骑是一匹不过百两的老马,那马是侯夫人在大人七岁生辰那日?买给他的。
大人出急务时用衙门?最好的千里马,可舍不得用这?匹老马。
那匹马好生在府中?养着呢,只做上下衙用,大人说是平日?也得带它放放风,不然便?是马也会心情郁郁。大人得闲时会亲自给它喂料,未成婚时每逢休沐还会带它出去跑风。
谢琅大步流星回到正房。
时间估算得好,她们一行人已然离府。
嘉兰苑中?只有下人在忙碌。
刚过垂花门?,他蓦地停下脚步,环视周遭。
远处的小湖、水榭,岸边任风吹拂的细柳,挨着墙面曾荒芜的土地也被种?上不知何名的花。甬道旁精致的鹅卵石铺就一条别有情致的小路,尽头的一株槐树,茂密的树冠下有一小小的木椅,一旁还摆着一个?矮几。
他第一次走过嘉兰苑的每一处。
每一眼都是她的痕迹,在她未嫁来之前,嘉兰苑的院子里只有挺拔竹林,只是一座普通的院子。谢琅的目光漫过每一处,自她来后,这?嘉兰苑倒是大为不同了。
他能?想象到她像松鼠般一点点笨拙地将院子点缀成如今的模样?。
如今这?副,只瞧一眼便?心里暖融融的模样?。
眼底刚浮起一层淡淡的笑?意,想到什么,笑?容便?瞬时消散,神情也逐渐凝重。
谢琅提步向正房走去,如刚刚一般立于门?口环顾房内。
冷肃无趣的房间里现在被她的各色东西添得满满当当,如潇潇冬日?里终于长出其他色彩。
成亲时她摆在窗边的铃兰花还依旧开着,圆桌上属于她的瓷杯又多上两件,铜炉吐出的袅袅青烟是她的味道,仿佛她就在这?。
原来他身上是月麟香的木香,如今已掺上她的隐隐花草香。
他在她颇喜爱的玳瑁流彩梳妆台前停住,长指一勾拉出妆匣木屉。
取出锦盒,并未直接以盒换之,而是取出新做的药丸置于原本的盒内。
这?是他遣人特地配置的药丸。
无碍身体。
避孕药丸换成补气血。
假死药丸换成了掺了安神药的补药。
至于最后一枚,他虽不知其用,也自顾自按自己的想法?换了。
他在净房洗好出来,打开木柜拿干净衣袍时余光瞥见那团包的严密的衣团。
那是上回她遗落的话本子,他亲手包的。还是他上回塞的地方,看来近日?她并未看过。
连话本子都不看了?
谢琅眼神淡漠,伸手轻轻拨弄着开衣料,那被封存许久的话本子终于又重见天日?。
谢琅掀起衣袍,利落坐于八仙桌旁,命下人泡了壶好茶,如玉的骨节微动,翻开话本。
他过去从未等过她。
今日?他便?好生等上她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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