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竹影下,一盏灯燃着,他好久未见的母亲坐在桌旁正?在煮酒。
见到他来?,也只是拢了拢身上的兔毛锦绣斗篷,“你来?了。”
轻飘飘又?理所应当的,仿佛她未消失两年,仿佛她不是在二叔的院中。
又?仿佛……替他在和离书上签名的人不是她。
谢琅行至石桌前,夏如是将他面前酒杯倒满,谢琅仰头便饮了一杯酒。
便听母亲问:“看来?卿卿已走了。”
谢琅强压怒意,搁在腿上的手紧紧攥起,他不解,“母亲为何……”
“为何替你签了那和离书吗?”
夏如是却笑:“难不成要让卿卿困在这侯府受尽委屈?她跟日渐蔫了的花似的,你没发觉么?”
“你无?意情?爱,不愿有软肋,也是好事。那就?去?找同样冷情?的人。若是日后朝中需要和亲,你娶个外邦公主,莫得感情?,还算为朝中排忧解难了呢。”
“……可我们过得很好。”
夏如是却叹气:“琅儿,你何时能懂,好得彼此都觉好那才?叫好。一人单说好,那可不定。若是好,卿卿为何要走呢?”
这时夏如是还以为柳清卿是顺顺当当走出侯府的,还不知其中变故。
“卿卿最是好性,不然?不能在柳府熬下来?。既她说不想与你过了,那便是不想过了。你们能好聚好散也是好事,也算成全了我与她母亲的情?谊。”
谢琅垂眸,默然?咀嚼着这几个字。
好聚好散?
又?是好聚好散。
谢琅心?中嗤然?,他却不觉得这叫好聚好散。
明明是她头也不回地……将他给抛下了。
他今日算是知道了,祖母知晓她要离去?,母亲也知晓。她甚至与她们道了别。
他呢?
他是她夫君,他却不知她早有离意。
她有好多事,他都不知。
他重重闭上眼,逼着自己转移注意说起旁的,“谢从林母亲想如何处置?”
他咽下喉咙,“父亲那边被我瞒下,他还不知晓。”
谢从林便是谢父在外头与旁人生的儿子。
夏如是眼底一道冷光闪过:“这是我与你父亲的事,不用你管。”
“我在听竹轩的事你也莫告知你父亲。”
谢琅忽觉头痛,一个两个,她们的主意怎都这般大。
“我二叔如今是何打算?”
夏如是:“哦,你二叔以为我失忆,骗我他是我的夫婿呢。”
谢琅:“……”
头更痛了。
“快走吧,一会儿你二叔回来?了。”
谢琅起身:“母亲难道不怕,如此与父亲之间便无?回头路?”
夏如是绷紧了脸:“自知你父亲脏了后,我与他之间便早无?退路。”
谢琅:……
“不用管我这头,我自有打算。”
夏如是意味深长?说道:“你此时最该想的,应是你的事。若是寻不到,便是缘分散了,不要再强求了。”
再看到母亲又?挑眉要赶人时,谢琅转身走了两步却停住,“母亲下回莫再如此说,我并未与她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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