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恼怒,怕她生怨。
谢琅再也无法欺骗自己——她应是真的不再爱他了。
当?初他并不以为情?爱多么重?要,也不稀罕,可此时,心为何如此痛?
痛得他弯下?傲骨,痛得他眼角溢出了水珠。
他的衷肠她不听,他的情?谊她置若罔闻。
明明已?解开误会,她怎还如此待他?
她对他油盐不进,敷衍之极!
敷衍之极!
最?初,他还骗自己说只是想找到她,看她无恙。此刻,疼痛都?已?无法遮掩他想藏起、看不起的爱意。
他也落得他看不上的下?场,不,他更惨!
他说的话她不信,他做的事,她装作看不到。亦或是淡淡地瞧着,一如他曾经那般。
板子打到自己身上,才知疼得厉害。他将一切都?坦白,甚至那地道,换那人皮面具都?不避她,她却不懂。
她不爱他了,他做什么她都?看不懂了。
谢琅此生从未这般茫然挫败过。
他到底怎样做,才能让她如从前那般看她一眼呢。
他们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般地步呢。
当?初她……也是这般伤心难过吗?
谢琅枯坐等她,直到夜幕降临,外头的梆子响了,都未见她的身影。
她,不归了?
他飞身跃出院墙,几声鸟鸣后谢伍便骤然出现。
“夫人去哪了?”
谢伍咚的一声单膝跪地,喉结来回滚动,却绷着脸不肯坑声。
谢琅拧眉,“哑了不成?”
谢伍一想到刚刚他看到的画面便口舌发麻,头皮紧皱到一起。他惶然失措,根本不知道怎么说!只能重?重?低头,额上瞬时起了一层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谢琅并不为难谢伍:“不好说,便带路吧。”
谢伍:“……”
他摸了摸口袋中的安神药,思前想后还是干巴巴地与?大人说了一句,“大人一会儿,千万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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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卿却有打算。
她觉着,谢琅向来理智谨慎,知晓怎样行事更有利。现在不过是她走时惊了他,又想不通,等他想通接受他们已?和离便好了。
既然谢琅无去意,柳清卿这几日便打算另寻住处。
她在郢城遇见了一位新友,名叫凉栗。
凉家世代经商,凉栗年岁比她还小,但脑袋活泛的很,她跟那姑娘学?了不少。
近来凉栗新开了个馆子,邀她去玩。但她先前风寒,凉栗身子弱,怕再染给凉栗,便没?去成。
正好今日去瞧瞧。
她与?林眉打了招呼,便独自骑马往那清风馆行去。
清风馆与?医馆离得不远,骑马一刻便到。
巷子深处,混沌的暗影中冒出一披着脏麻袋的老妇。
那老妇痴痴笑出声,惹得一旁乞儿吓得往远处蹭了蹭。
这老妇时颠时疯,映着横贯脸上的深疤,好生可怖。
此人正是之前消失的小应氏,在柳清卿生死?不明后,谢琅没?了耐性,对柳家毫不手软,将柳许整治丢了官。
柳府便开始窝里斗。柳许便与?小应氏互相撕咬。当?初爱妾流产后柳许便对小应氏不耐烦起来,丢官后更是朝她发泄怨气,斥责全是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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