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确暂存了许多枯枝落叶,有的已经成黑褐色几乎融入地里了。
部分殿宇的房门都被上了锁,闭门谢客。
再往里就是尽头。
妧枝轻轻摇头:“不用了,我们一路走来已经很远了,既然该用斋时,那就往回走把,免得老太君问起,却寻不到咱们。”
话落,她便提起脚步顺着来时的石板路往回走。
历常珽则跟在她身后两三步的样子,一前一后地离开寂静而略显颓败的文殊院。
“这斋食其实也有讲究,可非世人所想那样,就是些许清粥小菜就足以入口。”
待到妧枝和历常珽一同出现在周老夫人安排的小厢房时,桌上已经摆满了之前所见到的斋菜。
如周老夫人所说,斋食素也素的花样百出。
光珍馐点心就令人赏心悦目,“这道素鸡和假煎鱼你且尝尝……吃完这口,再吃这碗百合白玉羹,去了咸香味儿,铺平了口味,再尝这块酸甜的乌梅糖糕,个中滋味儿叫你不遗憾来人间一趟。”
妧枝坐在桌前,一来就受到周老夫人殷勤相待。
在她口若悬河之下,听话的拿起筷子,按照对方的吃法去夹,如此体贴人意,让周老夫人不禁难掩欢喜,又朝自己外孙瞧去。
刚才历常珽同妧枝过来,一同出现在她眼前时,当真叫她眼前一亮。
她觉着像妧枝这样沉稳懂事的女子,天生也就该配年长沉稳些的男子。
不是她浑说,三郎跟四郎到底还是太年轻了,只怕误人家女郎,届时免不了要吃苦。
榷安……这个侄孙,身份尴尬,年少成名,行事自有一番风范,不好评判。
唯有他们家常珽,不喜与人争执,脾性温和有度,还极为风雅,配上美娇娘,越瞧越合心意。
周老太君对着默默用食的妧枝和李常珽一脸笑意,看的目不转睛。
就在妧枝有所察觉时,外面的管事过来道:“老太君,今日也来施斋的英国公夫人来了,和郑阁老家的夫人都在等着您过去呢。”
是曾经的闺中老友相聚,周老夫人应下后看向还在用斋的妧枝和历常珽。
“那我就去应酬一番,你们在此好好吃,常珽,陪着阿枝慢慢吃,不着急。”
周老夫人一走,厢房中便剩他们俩。
但门大开着,还有下人在外面等候,历常珽被有所交代,下意识同妧枝对视一眼。
熟料周老夫人前脚刚走,妧枝便放下碗筷,拿起绢帕擦嘴,“我已经吃饱了。”
“这些斋食与我曾经在寺里尝到的不大一样,更好吃一些。”
历常珽跟着一起放下碗筷,“可我见妧娘子食的也不多。”
“那是因为早上朝食填饱了肚子,空留一点余地已经被刚才吃的塞满了。”
“那接下来,妧娘子做何去?”历常珽已然看穿妧枝想要离开的意思。
妧枝难得笑道:“我今日出门,本是有另外的事要做,结果一早就收到了老太君的请帖,不想辜负心意便先来了此处。”
“但午食一过,我就得忙别的去了,还请郡王代我同老太君说一声,告辞了。”
她起身,历常珽也跟着起身。
“郡王不必送我。”妧枝立在门口,带着淡淡的客套婉拒之意,“我是待嫁之身,郡王是人善君子,若叫他人见到你与我总在一起,难免会引起误会,伤了郡王声誉。”
历常珽一怔,仿佛从未了解过妧枝。
本以为她主动靠近,是性情温柔的,谁想下一刻就清醒的考虑到其他方面上。
真是个好捉摸不定的女郎。
“清者自清,何须理会他人作想。”话是这么说,历常珽亦清楚妧枝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他站定在门槛处没有继续再送,妧枝同样笑了笑,没有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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