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常珽看向商榷安,他敛着眉眼,对他们二人并未投来过多视线,可是所有人都走了,京都知府也都乖乖离开按照他的章程去办。
他却还留在这屋里面,妧枝除了刚才和他对峙,并未再?和他面对面。
除却曾经拒绝与妧枝议亲的大郎君商榷安,他们二人的交集不多,仅剩今日这一点。
“走吧。”
妧枝疑惑朝历常珽看来,似乎还在奇怪他怎么不动。
历常珽向她答应,“这就走。”
然后抬步,在经过商榷安时冲他象征性?点了点头,毫无意外?地没有得到对方任何一丝回应。
历常珽被妧枝拉着,走出门口。
二人浅浅交谈,“你?上回找我说?的话,未来得及说?完,是什么啊?”
“是有一事,我想问你?……”
话音飘远,徒留商榷安一人背对屋中,像带走了所有光影,让留下的宛如置身?在昏暗里面。
前世,王府正堂。
下人们被屏退左右,窗外?隐隐有鸟鸣,桌上茶水已经完全失去雾气?。
濉安王李铏手搭置在膝盖,眉头紧皱,似乎早已等候不耐。
直到外?面他等待的人不紧不慢地进?来,修长的身?躯挺拔而傲然,经过多年在外?长大的经验,来人的面容即使与他有几分相似,也全然改变。
眉眼更?加锋利,气?势宛若霜雪,总会默不作声,且不动声色将视线内所有情况都观察仔细,把控清楚,让自身?立于不败之地。
“你?有何事?”商榷安问。
濉安王双手按在膝盖,似在忍耐,此刻忽然爆发?出来,“怎么你?我相见,就注定?要做仇人?我是你?父亲,难道见你?,就一定?需要有事?”
“无事便不能找你?归家用一顿晚饭?”
商榷安看着他的眼神充满平静和冷漠,满眼都是漠然。
“不必要。”从前没有,今后更?不必有。
“你?……”
李铏:“我知你?怪我拿你?那阿妹作要挟,让你?认祖归宗,但你?而今同样也需要我做倚仗,这朝堂之上敌人那么多,光靠你?单枪匹马怎么能够立足?”
“靠圣人器重又如何,你?身?后无人,难道能避免其?他政敌寻你?麻烦?是,你?有能耐,屡次能脱险,可我李家始终是你?出身?的地方,你?始终姓李,不姓商!”
“即使你?不需要倚仗,那为父在朝堂上以濉安王的名义,帮你?挡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又如何?你?何必对我成见那么深,简直根深蒂固!”
说?起商榷安与濉安王的干系,不过是一些陈年旧疴。
李铏要挟很早,商榷安能进?京考取功名,有他一部分出力。
条件是他高?中后,要脱离商家,认祖归宗。
彼时势单力薄的商榷安应下了,然而情况并未像濉安王想象中变好。
即使住进?濉安王府,恢复大郎君的身?份,商榷安却依旧不肯改名换姓,父子二人关系并不像所有人以为的那样得以修复。
反倒是堪比陌生人,商榷安待李铏只有朝中同僚那样的姿态,不吭不卑,某些时刻甚至因得上面器重,作风强势,反压濉安王一头。
“你?若无事要说?,那边作罢,我还有事要忙。”商榷安不受丝毫影响,转身?要走。
然而,李铏阴阴地开口,“我帮你?相看了一门亲事,妧嵘之女?,你?去与她相看,若是不去……”
后面的话,意有所指,不言而喻。
商榷安脚步却不曾停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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