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同于刚才,此人一走出来,圣心明?显大悦,也让殿上杀伐的气氛多了些缓和。
“爱卿,你有什么话要说?”
面冷而孤倨的臣子一派宠辱不惊,“陛下,臣有事启奏……”
“哦?快说……”
冗长而肃穆的朝议直到将近午时方才结束,各省各部的臣子从殿里出来,下午还要?当值。
而每个院里都有伙房负责伙食,历常珽与甘贯轩走在一起,二人并行?。
闲不住话的甘贯轩道:“今日朝堂之上,那位可真?是威风,薛宰执的脸色你都看?见了,他说话,即使到了圣上跟前,那人都不见得给?半分好脸。”
“这是枢密院要?与议政堂那边分庭抗礼的意思啊……”
历常珽倏然顿住脚步。
甘贯轩却?未曾留意前面,直到差点撞上了人,才发?现被他议论的人影就在正前方?。
而对方?身边还站着一些臣子,俨然将其围住了,“密使大人,乱党当真?都抓住了,这里面可有内情,莫要?因圣上期限在即,审错了人,产生冤假错案啊……”
“何大人是什么意思?觉得枢密院办案不妥,为了完成圣上下达的命令,冒失激进随意抓人了吗?还是本使抓捕的人里头,与何大人有着牵扯不清的干系?”
沉冷的嗓音响起,顷刻就让开口说话的臣子面色大变,失声阻止,“商密使,这可不能?胡说啊!我?,我?这只是想提醒密使你……”
“枢密院办案,历来抓一儆百,不会放错一个,何大人这么不信任枢密院,是瞧不起院里其他办事的同僚了?”
“不……”
“既然不是,那就不劳何大人费心了,”商榷安冷声道:“天下往来消息,皆由枢密院处理,军政大事如此重要?,根本不可能?犯这种小错。若是何大人是对本官有任何不满,可自请上告便是。”
周围一见气氛僵硬,站在商榷安身边的张大人则开始打圆场,“密使大人言重了,谁人不知商大人办案经?验丰富,怎会像何大人说的那样冤枉好人呢?”
“……”
在同僚说话间,商榷安错开眼,目光看?向?停在附近听着这边谈话的两个人影。
一个历常珽,一个甘贯轩,二人皆与他是名义上的亲戚。
然而三人相?见,甘贯轩站在另一边,与历常珽一起才是真?正叫跟商榷安划开边界,相?见不相?识。
甘贯轩似是颇为尴尬,偷听到臣子们与商榷安对话,在此之前,他也是背后议论过的其中一人。
也幸好,商榷安正与人说到没有听见。
表兄弟亦是兄弟,但商榷安自小不在京都长大,即使七岁以前他们有过往来,到底是不敌与历常珽多年相?处这般亲近。
甚至连王府里的其他四位公子,都比商榷安和他熟悉。
眼下这就显得排外了。
谁也不曾开口相?互打一声招呼,而甘贯轩微微一转眼,就发?现历常珽和商榷安竟都在不言不语审视着对方?。
那天夜里那场雨,在妧枝背后撑着伞驻足在巷落里的黑色身影,仿佛与眼前的挺拔身形重合。
瓢泼的水幕令历常珽无法看?清对方?的面容,却?给?他一种挥之不去的直觉。
到底是不是他本人,当前无法考证。
而接到妧枝后,她在马车中也并未提及其他人,事到如今,历常珽暂且还摸不清商榷安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就在此时,他的亲随寻了进来,“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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