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日,这?般急吼吼地去接触妧枝,不过是自降身价。
此女肯定会拒绝他,商榷安沉着冷静道:“让人看着点她?,只要不出意外,她?想做什么都成全她?。”
枕戈愣了下,但看商榷安怎么都不急的意思,也未有行动,一时猜不出他心中打算,只得点头应下,“是。”
眼下妧枝定然心绪不宁,多?在?离京的历常珽身上。
想到此,在?下属走之前,商榷安道:“多?安排些活计,免得她?成日多?想。”
枕戈很快便明白了,从商榷安房中离开。
要剥夺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注意力,自然需要其他身外事来牵扯他们心神。
天下的消息,无论大小,枢密院的情报都能截获到,从往日机构升官成了宰执的商榷安身兼两职,想做些动作简直轻而易举。
郡王府里,妧枝这?些时日的确思绪低沉,尤其在?亲自追到渡口,却无法将?历常珽留下,对?方依旧坚定离开京都,这?让她?眉头上笼罩了不少忧愁。
是以她?最近都在?思考与历常珽的关系,是放手成全他的想法,还是不辞辛劳等他到经?年日久。
他自认已给不了她?幸福,便想让妧枝寻个第二春。
可妧枝并无这?样的心思,她?已经?到了视情爱非唯一的地步,除了与历常珽结为夫妻,她?不知还能有谁再走近她?的身边。
母亲与弟妹皆以安定,身边没?有忧患,妧枝心意开始懒散,并不追求情爱。
要强求历常珽回?京,或是保留二人这?段婚事,妧枝亦有些为难,她?为历常珽考虑,他所经?历的痛楚,并非三言两语就能抚平。
她?也不是他,无法感?同身受,说再多?安抚的话,或是待在?历常珽身边,也不过是增加他的痛苦,所以才在?他要离开时不敢强留。
而她?也不想让自己?在?历常珽心中,变成那等一想起她?来就会痛彻心扉的印象,这?是妧枝对?他的理解,也是对?他的温柔。
于是便僵持在?此处,好在?对?方人不在?京都,妧枝留在?郡王府也无人敢对?她?说三道四。
妧枝想留多?久,便留多?久。
她?黯然神伤,没?有什么闲情逸致出去游玩逗留,但常待在?郡王府不见生人,也会令她?心情低落。
就这?般过了小半月,不知何时开始,平氏那边来了消息,让她?择日有空就去庙里祈福。
生母相邀,妧枝不可不从,她?收拾心思陪平氏去了东林寺。
故地重游,在?香火鼎盛的寺庙中,妧枝仿佛回?到了开春时候,只是这?个季节渐渐天寒地冻,树木枯黄,在?这?心境也全然不同。
从前刚重生时候,她?抱憾病逝,心中充满怨念,只想改变过去,为自己?和为家里复仇,而今仇怨已消,即使东林寺没?有了春日茂盛的气息,却也让妧枝感?受到了新生。
很快,她与平氏排队上香,等出了殿门,就听见有人呼唤,“救,救命,我家夫人要生了,谁来帮帮我们?”
妧枝与平氏过去,寺里僧人也意想不到会出现这种事,拿捏不好姿态,“佛门重地……不好沾染血腥,玷污了佛祖。”
正考虑要不要留下妇人在?此地生产,就听旁边一道柔和的女子声音不乏威严道:“佛不就是为普渡众生,又怎么会嫌弃被人玷污?小师父简直着相了,还是救人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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