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林稚水拿起了折射出银色薄光的手术镊,脚步略靠近,弯下腰:“别怕,一点都不疼的。”
“姐姐,清理伤口不应该用棉签沾点消毒水吗?”裴以稀清秀的眉头紧皱,想提醒她是不是步骤弄错了,刚想动,却骤然被掐住了喉咙:“姐……姐姐你干嘛?”
林稚水浅红的唇角弯起弧度,声音像一道柔光拂过:“别动啊,小心手术镊插破你的眼球。”
裴以稀的肩胛骨度秒如年紧贴着床单快出汗,微微颤抖的视线,盯紧了那直逼左眼的尖锐之物,但林稚水并没有下一步。
气氛无声寂静。
直到林稚水表情极冷下:“裴小姐,你以为演出一副白痴的样子就能轻易蒙骗过关吗?”
她不好骗啊,裴以稀卸掉胆怯柔弱的面具,如同叹息说:“我演技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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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稚水说:“很差劲。”
“好吧。”裴以稀接受了自己这个拙劣演技,又眨了眨睫毛:“枉费我自降年龄白叫了你这么多声姐姐,宁太太还真是一点儿都不领情,别动怒嘛,我制造这场车祸现场,只是想跟你交给朋友啊。”
“第一次交朋友就想跟人回家,裴小姐太没礼貌了。”林稚水语气平静地指出关键点,早在路上时,她近距离观察过裴以稀额头的伤口是真的,也确实狠得下手。
而把外表伪装得那么逼真,可话却漏洞百出,出身在深城裴家那种无比残酷环境下长大的,心思怎么可能真单纯?
又不是有智力障碍。
想用救命恩人这种关系与她牵绊上,这招想法固然不错,林稚水却没有在外面乱捡小猫小狗回家的习惯。
继而,她垂下眼望着裴以稀,表情很清冷:“你不是什么讨人喜欢的人,最好是有点自知之明,别乱出来交朋友。”
裴以稀笑了,声音轻到有些残忍地说:“你讨厌我?可是你不敢真弄瞎我的眼睛,不是吗?”
说着,倏地一抬头。
林稚水皱了眉,眼疾手快地把手术镊收起,也就极短的刹那间,几乎是与裴以稀的睫毛摩擦而过。
裴以稀乘机摆脱她手指的禁锢,摸了一把喉咙,冰凉的触感仿佛还烙印在肌肤上,却反而露出了无所谓的表情:“你前脚才扳倒依附宁老爷子的秦家,就算是你在敲山震虎,为了坐稳当家主母的位子示威用的,但为所欲为弄瞎裴家唯一的继承人,怕是回去不好交代吧?”
林稚水被赋予宁氏的头衔时,也必然被这个身份束缚住。
“你假装没识破我的演技,我都愿意为你出车祸,你把我带回家不好吗?”裴以稀盯着长大后,美得更不像真实的林稚水,字字吐出:“何必这么难相处呢。”
林稚水轻飘飘反问:“你就很好相处吗?”
裴以稀坐在担架床沿,旗袍下摆的小腿悠悠晃动,吃准了她不敢动真格:“我很好啊,林稚水,我把我的一切跟你的一切互相交换好不好?”
林稚水定定地看了裴以稀笑盈盈的神态许久,被揭破,却像个毫无悔改的反社会人格罪犯一样,显然是在家里被宠坏了。
她不在耽误时间,转身,一声清脆的响,将手术镊扔回推车里,朝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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