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惟羽当游戏筹码,纵容着林稚水想怎么上桌玩都行。
他一来,定然是会在国际媒体界引起轩然大波。
毕竟宁商羽的言行举止,包括一个眼神变化都极可能被众人各种解读和揣测君心。
裴文滨又说道:“现身了一时片刻,又把林稚水在众目睽睽下带走了,这场庭审,变成了宁濯羽来代表。”
裴胤斜挑眉:“林稚水一直拖延时间,恐怕是清楚自己胜算不大,又输不起,宁商羽带走她,难不成是想借我们之手,彻底断送宁惟羽前程。”
用一个港口项目来清除家族内部跟自己分庭抗礼的竞争对手,这笔买卖,身为有利可图的商人本性,当弃则弃,肯定是懂得如何取舍。
裴胤继而微眯起眼睛,既然宁商羽已经退了半步,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会方便不少。
不过,他目光扫向全程都像活死人状态的裴观若,嗓音很沉地唤了声。
“观若。”
裴观若睫毛清冷冷的低垂在眼下,对外界仿佛没任何反应,直到裴胤沉吟片刻,点一下头示意裴文滨往深城的私人医院当场拨了个视频电话过去。
裴观若这才看向他。
裴胤:“你母亲今天已经开始频繁苏醒,上法庭之前,跟她报个平安。”
这会儿他俨然是副惺惺作态的慈父模样,格外开恩的让裴文滨把手机递过去。
裴观若冰凉颤抖的指尖接过同时,视频的画面,躺在高级病房床上的陈宝翠像是与她隔空有了母女心灵感应,也异常虚弱地睁开了双目。
陈宝翠无法出声,即便喉骨上惨烈的伤口已经被技术最好的医生手术缝合好,声带却严重不可逆的损伤……裴观若已经预想好了未来。
等真正的尘埃落定后。
她就带陈宝翠永远离开深城,背上她的画板,去国外一处草木茂盛的小城镇流浪。
观若。
陈宝翠似乎有话说,拖着近乎是一直在苟延残喘的单薄苍白身躯想从病床上起来,探手去拿什么,很快旁边的齐纯芝递来了笔和纸。
陈宝翠手指已经非常枯瘦,却把笔攥得很紧,歪歪扭扭的,力气很艰难地在那白纸上画了一团黑线。
裴观若心忽然间抽痛起来,泪意迟来地浮现在眼底,被睫毛遮掩着:“这鸽子画的好丑啊,没有我画的好看。”
陈宝翠面色满足的笑了。
下秒,手机被裴胤直接伸来的一只手掌强行收走。
薄情寡义到了甚至懒得看一眼陈宝翠,便把视频通话挂断。而裴观若被倏然打断,忍着情绪,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这个举动。
“观若。”裴胤扭正领带,道貌岸然地提醒她:“把握住这次机会,彻底赢了这场官司,今晚爸爸就带你去医院见你妈妈,我们一家三口好好在医院团聚,你是个听话懂事的孩子,别任性了。”
……
视频被中断。
病房陷入了一阵死寂气氛里,齐纯芝维持着举手机的动作许久后,才慢慢的放了下来,重新看向病床上。
即便仪器显示健康状态稳定,陈宝翠整个人却残败得像隆冬嶙峋的枯枝,再也绽放不出最艳丽的花骨朵了。
静了半响。
微风把窗帘吹开,陈宝翠也一直望着她一直望着,布着血丝的眼底满是恳求,不知是哪儿的力气,手指忽地紧紧抓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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