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好不让自己哭出来。
看着他眉目间的情绪,卫嫱伸出手,一遍遍地在他后背处写道:
对不起。
对不起。
对……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止住了动作。
一滴汗坠在卫嫱鼻尖之上。
她满眼通红,颈间亦是绯意,像小兔子一般看着他。
看着他抽身,神色比这寒夜还要淡漠。
月色落在小榻边的铃铛上,折射出刺目的光芒。
卫嫱深吸了一口气,自床上撑起破絮一般的身子,光着脚踩在地上,翻找起那一堆鹅黄色的衣物。
李彻也穿好了里衣,坐在一侧,冷漠瞧向她。
他眼神冰冷,心中不知在想什么,没有出声。
少女抱着身子一阵翻找,终于,她柔软的眸子亮了亮,自衣堆里找出一块香囊。
卫嫱攥紧了香囊一角,抿了抿肿.胀的唇,上前。
她跪在李彻身侧。
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将香囊系在他衣带上。
一只绣了梨花的香囊。
幼时,她与李彻最喜欢梨花。
出人意料的是,李彻居然未拦着她的动作,卫嫱将香囊系好,又重新规整地跪回他脚边。她敛目垂容,低垂的眉眼看不清皇帝面上的神色,不知过了多久,窗牖边的风铃响了一响。
对方站起身,披了件外氅,头也不回地离开寝殿。
那只香囊坠在他腰间,同月色一同轻晃。
夜风袭来,她身子颤了一颤,抬头看着窗外的夜色。
李彻离开时,并未与她留下什么话。
他也并未说,自己是要去哪儿。
她心想,宴席上他翻了金妃的牌子,如今这般,应当是要去鸣春居罢。
可如今,李彻又未吩咐她离开此处,她根本不敢唐突冒失。
如此想着,她将衣裳一件件穿起,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又将整个人蜷缩在墙角。
李彻会回来吗。
李彻会回来继续责罚她吗。
她不知道。
等着等着,不知不觉间,卫嫱已有了困意。再睁开眼时,天光乍亮,清晨第一缕阳光穿过窗牖,落在她身上。
李彻一整夜都未回到寝殿。
卫嫱垂下眼,心想。
他果然还是去了鸣春居。
如此思量着,她心底竟浮上几分异样,少女抿了抿唇,掩住眼底神色,平静地走到铜镜前,将衣领往上拉了拉。
她的脖颈处,都是昨天夜里留下的痕迹。
除了吻.痕,还有那一块被李彻咬破的伤口。
不止是脖子。
昨天夜里,李彻醉醺醺的,像是发了疯一般。
可她却能看见对方眼底的清明。
卫嫱的身上很疼。
镜中,她的眼睛也是肿的,像一对核桃。
她低下头,又将领子扯高了些,将昨夜的残局收拾罢了,推门朝宫外走去。
她想回浣绣宫,想找月息。
正想着,卫嫱只顾着低头朝前走,浑不觉迎面撞上一行人。
为首之人怒气冲冲,对方下了辇车,“啪”地扇了卫嫱一巴掌。
将她一阵懵,头重脚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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