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千金酿,顾名思义,一壶酒价值千金。
兄长?曾经?也与她道?,如?若能?饮上这一壶千金酿,便是死也无憾。
那时卫嫱慌慌张张,赶忙用手堵住他的嘴,连连道?:“别?胡说,快,呸呸呸!”
而今李彻正执着?那一壶千金也换不来的酒酿,挑眸望向她。
她深知——对方虽是请求发问,可眼下以她自己的实力,根本无法拒绝与反抗。言罢,李彻也不等她反应,低下头径直给她斟满了一整杯千金酒酿。
水面晃荡着?,被风吹拂得粼粼。
倒映出那一双带了些许探究的眼眸。
这一杯酒,她接也是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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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接也得接。
站在卫嫱身?前的这个人,乃是天之骄子,是大宣的皇帝。而今这一杯酒,便如?同当年那一碗碗避子汤羹一般。若是她说了一个“不”字,对方定也有一万种手段。
逼迫她,喝下去。
卫嫱接过酒杯。
水面仍摇晃着?,恍惚间,有淡淡的甜香味迎面而来。
她垂眸,耳畔落下一声:
“不过夫人的眼睛,与她很像。”
彼时她的嘴唇方碰至酒杯,泛冷的杯盏,令卫嫱双唇凉了一凉。不等那酒意于喉舌之中恣肆蔓延,自耳旁传来的话语便使得她猛然一顿。
卫嫱攥住杯盏的手一寸寸收紧。
她的手指少?许僵硬,纤细的指尖,微微泛着?青白色。
“眼神尤甚。”
又一声轻笑,随着?湖面上泛冷的微风,拂至她耳廓处。
轻轻激荡起卫嫱的眸光。
然,她仅愣了一瞬,便佯作?平静,将杯中酒水饮尽。
这酒并不辣人。
酒入喉肠,并没有预想?中那般辣得蜇人,酒水一点点入肺腑,反倒还在喉舌里?残存下几分甜意。她舔了舔唇角,没一阵便觉得发晕。
李彻又给她倒了一杯酒。
酒水里?并无毒,也未曾被人下.药,只因李彻也兀自为自己斟满,男人一边把玩着?手中杯盏,一边同她道?:
“夫人与卫颂,感?情似乎很是不错?”
卫嫱虽晕乎乎的,但还是肯定道?:“那是自然。”
自杯盏中飘来甜津津的酒香,弥散至人鼻息前,又如?浅浅一层糖霜,融化至人心头。
她手指紧攥着?酒杯,未去理?会李彻面上表情。
却听闻对方继续问道?:“那你可否知晓,卫颂曾经?有一个妹妹。”
他问得漫不经?心。
说这句话时,男人却恰恰抬眸,与她四目相对。
“夫君与我说起过。”
卫嫱抿了抿唇,她忍住心头情绪,将面帘重新戴上,神色平常道?:
“他曾有一个妹妹,只不过故去得早,还未曾婚配,便已亡故了。”
不知有意无意,她说得很冷淡。
仿若真是在讲述一件事不关己的故事。
只是在她说出那四个字——“未曾婚配”时,卫嫱的余光能?察觉到,李彻面上一闪而过的情绪。
鸦睫轻垂着?,如?小扇一般翕动。
那眸光黯了黯,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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