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替我包扎了,我便放你走。”
他的语气并未有先前那般强硬,甚至有些像个耍滑的泼皮无赖。可那手上力道却未松,对方紧紧将?她攥着。
终于,卫嫱转过身。
她的面色并不大好看。
李彻面上似闪过一份欣喜,而?后他后背贴着墙,将?右手抬起?来。
送至卫嫱眼下。
她冷淡垂眼, 自袖中又取出一块干净的素帕。
帕子很薄,于男子手指上缠绕了两?圈,将?那微乎其微伤口遮掩住。她的手指灵巧,丝毫不拖泥带水地将?素帕打了一个结。李彻手指微勾着,不知有意无意,轻掠过她的肌肤。
轻微的触感,卫嫱面上神色并未动。
她利落地将?帕子系好,便欲抬首之时,耳背处忽尔沉下一道气息。
男人气息微重。
对方如?小扇一般纤长浓密的眼睫垂下,光影翕动,落至他眼睑处。李彻的眸光也一同轻轻坠落下来。
他低下头,眼里依稀有情动,嘴唇将?要擦上她的耳廓,似乎欲想亲吻她的耳朵。
卫嫱反应过来,将?他推开。
“请陛下自重。”
她冷淡收手。
辉光穿过云层的缝隙,泠泠银镯反照出一道刺目的光。她的手腕再度被人捉住,转过头,李彻正伸出那一只尚未受伤的左手。
对方微垂下眸,凝望着她。
原是一双凌冽的凤眸,此刻眼底却莫名升腾起?一阵情绪。他的眸光幽暗、深邃,却又像是覆了一层粼粼湖光。
身侧是闭合的巷道,蓦然?吹过一道极冷的风。
风声也呼啸得人衣袍猎猎,吹拂男人眼底层层涟漪。
卫嫱眉心蹙意愈浓。
她抿了抿唇,冷声重复道:“陛下,请您自重。”
“我自重不了。”
忽然?一道微沉的声息,顷刻截断了她的话语。
卫嫱感觉着,自己手腕处的力道明显加重了些。
她抬眸,正迎上对方的视线。
李彻不知在忍耐着什?么,狭长的凤眸里浮光掠过。
“要我如?何自重。”
这些天,他看着卫嫱,看着她与卫颂,嫉妒得甚至要疯掉。
他眼睁睁看着他们二人同住一个屋檐下,看着他们手挽着手,看着他们嬉笑?打闹。
他看着本属于自己的女人——她含情脉脉地唤另一人为夫君,甚至于他不在的这段时日里,二人有了一个三四岁的孩子。
所有的心性在这一刻磨灭,他胸中顷时燃起?熊熊妒火,直将?他全部的情绪点燃。
“卫嫱。”
李彻声息微哑。
“我有些忍不了。”
对方紧抓着她的手腕,小臂颤抖着,指尖攥得青白。
男人的乌发以一根玄色发带束着,又顺着他垂首而?披垂至胸膛前。微风拂挠着他的发丝,飘至卫嫱面颊一侧。
她宛若从?前那高高在上的皇帝一般,眼中是融不尽的霜寒。
“李彻,你弄疼我了。”
卫嫱试图甩开他。
在从?前,她尚不知,对方竟这般难缠。
每当她要甩开手,对方便不依不饶地迎上来。
她终于忍不住:“你到底要做甚?!”
“我想重新追求你。”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倒是将?卫嫱逗笑?了。她也不知是气得或是笑?得,忍不住“噗嗤”了声,转而?抬眼睨向他。
“可是我已有夫君。我的夫君叫卫颂,我们二人已拜过堂。天地神明见证,我与我夫君誓愿此生此世不再分离。”
卫嫱承认,她是故意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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