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是。
男人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他眼底又带了些笑意。温和的光晕自他瞳眸间一闪而过, 李彻话语顿了片刻,忽尔勾起唇,缓缓道:
“阿嫱现下与?我这般,倒真是像极了在……打情骂俏。”
后四?个字,对方贴着她的耳边,咬得极轻。
恰恰好这一声,只让她一个人听见。
卫嫱:……
果不其然,她面上没了从前小女儿般的羞赧。摇光倾落,微金的光晕在女子天青色的衣裙上洒了一层。她双眉蹙了蹙,眉心继而平缓舒展开。
厌恶一闪而过。
紧接着,她眉眼只剩下冷漠。
就如同从前的他一般。
孤戾的眉眼之下,只剩下一片令人心寒的漠然。
李彻不恼,于她身侧坐了下来。男人用手拨了拨腰际的玉穗子,又抬袖屏退其余众人。
周遭宫人原是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见皇帝抬了手,赶忙连连叩首,逃也似的离开了。
一时间,偌大的寝殿只剩下她与?李彻二人。
日影被屏窗筛过,落在卫嫱裙角边,随风轻轻荡漾着,像是一朵将?绽未绽的莲。
李彻左手自她手边举起那本诗集,诗卷微折,又被人爱惜地抚平。男人目光自其上一目十行掠过,而后有意无意道:
“听闻阿嫱近日,在找一名宫女。”
他语气说得十分轻巧。
却让卫嫱心中“咯噔”一跳。
她抬眸,顿然警惕望向李彻。
男人面容本就光洁白皙,此刻更是被日光映衬得发白。他狭长的凤眸微勾着,面上带着一种病态的美。
但现如今,卫嫱恨不得将?他那一张脸撕碎。
看着她此番模样,李彻面上浮现淡淡的笑意。他左手捏了捏书卷一角,垂眸看着她。
“怎么了,又瞪着朕。”
“害怕朕对她下手?”
“……”
他叹息一声。
“朕不会的。”
悠悠一声轻叹,他的袖摆拂了一拂。辉光于那明黄色的龙袍上掠过,投落一道薄薄的影。
卫嫱听着他道:“朕知?晓,她是你的密友。如若朕对她动手,又要惹得你生气了。”
“这些年朕未伤她一分一毫,给她找了一份清闲差事,她如今在清鸣殿当值,平日里的差事便是供奉殿中烛火,十分悠闲。如若阿嫱想见她,朕这便把?她唤来。”
自然,她定是想见月息的。
却看着李彻并未急着开口唤人,将?月息带来。
反倒是低下头,与?她轻语:
“朕手疼,该换药了。”
微风拂过男子鬓发,他眼底撒下一片粼粼的光晕。
李彻歪了歪头,看着她问:“嫱儿可?否替朕上药?”
明明是轻声言语,可?那眼神却似乎在同她说——江月息在他手里。
对方这是以月息为要挟。
她不得拒绝。
不得造次。
卫嫱深吸一口气,强稳下心性。
淡淡的龙涎香气扑入肺腑,她看着男人朝自己身前靠了靠,而后唤人取来包扎药物。精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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