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作记忆仍然处于“封印”状态的她,读了这样一封信, 此刻大概已经心疼到直接冲到第一线手撕默尔索了。
而此刻, 这封信读起来……只让她感受到了满满的威胁,呵呵。
外面起风了, 几片向日葵的花瓣随着傍晚的风被吹进,落在了窗台上。
安娜下意识地偏过头来, 看向那满园的这一花期快要结束了的向日葵。
和他一起种下的向日葵。
【费佳,我想把家里的院子种满向日葵, 等到夏天的时候,我们一起在家里看着向日葵花开。】
【向日葵吗……向日葵的花语, 我记得是,‘沉默的爱’吧。安妮娅, 我们之间的爱并不沉默,是热烈的。】
【那是当然的,我们当然是在热烈地相爱着,一天都没有消退过。费佳,你知道吗,向日葵还有另一个话语……因为这种花,总是向着太阳的啊,所以‘入目无他人,四下皆是你’,我的爱忠贞坚定地只属于你。】
是啊,那个时候,她和他之间的爱是多么热烈啊,就像正值最灿烂盛大的花期的向日葵一样。
她因为在“书”上留下强制命令,从而必然去深深爱着他。
他因为相信“书”已经撰写好的命运,从而认为她就是他注定会爱着的“玛利亚”。
她和他之间的爱,多么的热烈而又虚假啊。
这六年的时光,不过是一场双方都在自欺欺人的漫长骗局罢了。
夕阳映照在火焰上,火焰一点点吞噬掉那温柔而又虚伪的文字。
安娜面无表情地用打火机点燃了费奥多尔留给她的这封信。
最终,只在地板上落下一摊焚烧过后的灰烬。
仿佛是用真爱的火焰来检验这封信所承载的柔情爱意,最终得出的答案便是这一地丑陋的灰烬,明明白白地再次警示当事人……一定要清醒啊,这场戏剧已经剧终了,如果还从中走不出来的话,那可就要成永远走不出剧本并断送其间的剧中人了。
安娜暗暗地握紧了双拳,似乎也是在一遍又一遍地警示自己。
不要对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有任何期待,他可是以罪与罚的“净化”之名“杀死”了无数个平行世界的玛利亚的人。
那么在这个世界,如果被他“杀死”仍然是躲不过的关卡,那么……在这个关卡到来前,就由她先下手为强地解决掉他吧。
……
家中的地下室——
电脑荧幕闪烁着亮光,安娜坐在电脑前,噼里啪啦地操作着。
这是她第一次坐在这个位置上,平时这都是费奥多尔的工作席,她从不探究也从不打扰……哦,偶尔兴致来了坐在这上面啃老鼠的时候除外。
如此想来,这六年他也不是没有给她带来任何愉悦,至少花样够多、技巧够好,就是续航不佳。
在键盘上一通操作后,冷笑地看着地下室里那座看起来镶嵌在墙里的大书柜自动从墙里移出,书柜后面隐藏着的暗门浮现,然后一点点开启。
与此同时,一道脚步声从楼梯处传来,有人缓缓顺着楼梯走进地下室。
“欢迎来参观我家的老鼠洞。”
安娜转过头来,看向自己那已经许久未见的前任上司,也是她今日邀请来一同参观自家老鼠洞的客人。
契诃夫那耐人寻味的视线在“老鼠洞”的入口和安娜之间逡巡着,“这就是通向‘死屋之鼠’基地的密道吗,依照费奥多尔的谨慎程度,大概在前往横滨前就已经将基地里所有关于死屋之鼠的‘罪证’都销毁了吧……不过,没想到,我们之间会是以这样的方式重逢啊,好久不见,安娜。”
“我们之间就不必做那些客套寒暄了,毕竟彼此当下的时间都很宝贵,不是吗?”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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