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夫人或许是因岩胜的话感到惊惧,发出一阵惊天动地地咳嗽,双眼流出泪水,花白的发丝散乱。
岩胜伸手越过无措的缘一把水杯递了过去,“冒犯了。”
早有准备地倒出金丹让她服下。
“非常感谢……是我冒犯了才对,对您提出了勉强的请求……”效果立竿见影,禅院夫人的脸色变得红润,嗓音恢复温柔细语。
“但我不会离开禅院,家族没有做过亏待我的事,我亦是禅院中人。成为禅院主母,就要担负主母的责任,必须抚养好禅院的继承人。我只是担心缘一的未来,直哉的脾性是独断了些……”
话语软弱,但脸上的忧虑真切,日渐迷信也是因为担忧缘一。岩胜恍然想到自己的母亲,他根本不记清母亲的面容了,现世却遇见另一位属于缘一的母亲向他揭露忧思。
他悄悄摩挲左腕上新的红绳,说不清滋味。
缘一这家伙根本不需要你们的担心,就算做个普通人他肯定也可以做到最好,只是不想做而已。
岩胜垂眸,没有咄咄逼人让女性不得不说出抛弃幼子的想法,“请先躺下休息吧。”
最后总算要面对不想面对的,他总算抬起眼看向禅院缘一,但很快避开,目光落在照进病房的日光,轻声说道:“以上交谈你听见了,你能听得懂。我会负责保证你的物质生活,亦不会斩断你与你母亲的亲缘,只有一点要求:脱离禅院那样复杂的环境,在我附近生活。答应吗?”
缘一似乎被动接受太多信息,在岩胜看来,幼童在母亲的催促下愣愣点头,然后忽然主动把绑着红绳的那只手塞进了他掌心里。
做什么?抢我东西还示威?
不可以生气,这辈子要长寿熬死式神使的。岩胜气极反笑,竟然扯出一个笑脸来。
缘一的手背在掌心微微动弹了一下,像是蹭动。
岩胜立即退开床边,打开病房门告诉禅院家主他夫人眼下虽然病重,只要把缘一从禅院除名,宣布他不属于禅院,他会立刻医治禅院夫人。
“我怎么相信你的能力?”禅院望向病床上陷入昏睡的妻子,想到刚刚听见的咳嗽,已经有所动摇。
“可以不相信。”岩胜也很干脆。
他不希望禅院纠结太久,“缘一对已有继承人的禅院家没有用处,目前的他也不能成为战力,跟着我起码可以保证缘一安危。”虽然这跟禅院就没有半毛钱关系了。
一个两个的,说的确实是实话,但五条悟忽然提出用金钱换缘一,眼前这个与缘一长得极像的青年也要得到缘一……禅院直毘人即使有所疑虑,眼前管不得这么多,交托给与产屋敷有关系的人总比五条家那无下限小鬼强。
“可以,我会除名缘一。”
岩胜礼貌点头,仍站在病房门口,“请立刻去着手宣布此事,禅院夫人今天就可以回家,我会在你确认以后带走缘一。”
合理。禅院直毘人做过不少咒灵任务,对高效率办事很赞同,唯独不考虑这件事本质上对次子意味着什么。
日落时分,他再次回到病房,发现自己刚被除名的儿子默默跟在岩胜身后,脑门上出现一个问号,明明这十年来除了他母亲谁都不理会。
他提醒:“完成你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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