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虽然是一张脸但你不像是那个强大的男人呢。”
缘一站在原地,听见飘荡在空中幽灵一般的声音,脸上依旧平静,完全没有妖怪以往捕捉普通人时的惊慌。
他在心中思索:像那个强大的男人?是指像兄长吗?
妖怪刚刚变成了兄长亲近的形象,是具有读心能力的妖怪?还是目标就是兄长?
夹杂清新树木的风围绕穿着宽大外套的缘一打旋,像是狗闻嗅食物。妖怪见这孩子还是一副生无可恋脸,味道倒是很诚实,“你疲惫愤懑的心灵在呐喊呢,你这样的人竟然是寿终正寝之人,真是遗憾。”
缘一闻言抬起眼眸,明明眼前什么都没有,但目光就像是能够锁定某处,“……”妖怪对氛围的变化毫无所觉,清风裹起不知何时出现的残破枯叶,似蝴蝶垂死前用尽力量飞舞,“如今你不过区区幼童却被从地狱而来的恶鬼缠上,式神关系吗……哼哼,勉强自己与岩胜生活也太无趣了,陪伴在他身边很费心思吧?你前世就不聪明。至于现在,他甚至都没认真听过你说话。我知道的……我知道他所想的一切。”
“你在故意惹怒我吗?”缘一突兀地开口,稚嫩嗓音与语气不符。
“是的啊,你这具躯体太棒了,却无法成为我的养分,真是可惜,我很生气。”
“你挑选对象的条件与曾经的死亡经历有关?死亡过?不,你说我寿终正寝过,失踪的普通人也不可能经历过死亡依旧好好生活,意外?或是,濒死?”
缘一猜测着摸向外套里的胁差,那是岩胜塞进他怀里的。
他本认为不会需要刀,跟随在强大的兄长身边即可,但兄长严格地命令道:“想跟来就必须携带防身武器,世上存在着即使是你也始料不及的意外。”
缘一听后似有感触,听话地接下收进怀里。
并且岩胜在山林里发觉异常时就捏住缘一母亲系在他手上的式神“遗物” ,这件本属于岩胜的东西当初并没有被取回,被分开前他用红绳上系的桃木牌提醒一般向缘一的腕骨上摁了摁。
缘一心想,兄长是周全细致的温柔之人,他早就知道了。
妖怪本没想过隐瞒,反正这孩子出去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但为他几乎快猜中了真相的反应能力一时愣住。
机会就在此刻——
稚童身影一闪而过,躲藏于结界边缘的妖怪发现它的结界被一块桃木牌压出裂缝,而自己的脖颈抵上一把锋利的刀。缘一一手各顾一边,从容不迫。
它的踪迹被发现了,什么时候?怎么做到的?
局势仿佛胜券在握,缘一如水般平淡的语气压抑不住焦急:“兄长在哪里?”
妖怪依旧是白泽的模样,看着缘一微微一笑,嘴唇微动下达判语:“未被选中……驱逐!”
身体产生眩晕感,缘一不做犹豫,最后关头反手发力割开妖怪的脖子,利落收刀入鞘,仿佛做过千万次般熟练。
手感异常,不是本体。
缘一没有收回压在结界边缘的桃木块,极致的眩晕感逼迫他闭上眼睛,他将力量压在那结界的裂缝,意识断层前听见有什么破碎了的声音。
*
「月之呼吸七之型:厄镜月映!」
月之呼吸强大的剑技将训练场地裂出数道深痕,周遭荡起尘雾,但使用者觉得这一切不该发生。
二十五岁即将到来,鬼杀队的月柱握住刀刃,半垂着眼帘掩饰不甘与愤怒,生命即将走向尽头的焦躁感和莫名的违和感围绕在心头。
神明从不会眷顾他,作为透支生命开启斑纹的代价,他将于明日暴毙。
翌日,岩胜醒来时嘴唇苍白,主公派人前来问候过,误以为是他心知大限将至心情不佳,但岩胜在不甘之余似乎并没有为此茶饭不思,甚至想不起昨天是如何过的。
他有种力量被缓缓剥离的错觉,是开启斑纹的每个呼吸法剑士都会在二十五岁时产生这样的虚弱感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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