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应迟钝地抬头,“想……兄长可以去洗澡。”视线渐渐转移到浴巾勾勒出身形单薄纤瘦的兄长,亮白色裹住了内里的脏污。
“本来就会去!”远山扶住岩胜的肩膀,在他莫名其妙地眼神里,把他一路半推半牵进浴室,“新衣服我会准备,西装我也有啦,实在是给岩胜添麻烦了,好好洗个澡吧!”
浴室门啪嗒一声从外面关上,岩胜扯落浴巾,挺拔而松弛地站在镜前。
看来这位临时同事心理疾病加重了啊。
刚刚他感受到远山言难掩的失落情绪,为什么失落呢?
他自认对除了自身和缘一以外之人的情绪感知还算准确,可远山的情绪太过莫名。
难道是失业后抑郁?
这要怎么处理,岩胜当初建议别再让远山接受委托是出于安全考虑,研究褐藻上奇怪的符纹却是私心,真是抑郁与自己脱不了干系,可他又不会治病。
岩胜用手指抹去镜面未散的水雾,看见的心头若有似无的惊惧感。
水雾因缘一产生,那股惊惧也由缘一而起。
他看着镜中清晰的眉眼,心想比起治愈他永远更擅长战斗。
“我真的不会治病。”
*
阎魔厅内——
阎魔大王说:“最近天国很不平静呐。”
“是,大国主神闭门不出大概半年了,妻儿侍从一概不见,数次未响应天照大神的传唤,天照大神肯定很生气。”
领导生气,下属就会遭殃。
擅于解决麻烦的鬼灯现在走在路上被天照大神的侍女或是大国主神的家人侍从捕捉的频率极高,苦兮兮地要求他帮忙。
可天国事件他怎么能管,因此他对大国主神变身宅男事件产生了满满的负面情绪。
“掌握羁绊的结缘之神也会有不想见人的时刻吗?他可是老好人一个,那人间的神社怎么办,出云大社很受现世欢迎啊,不管赐福了吗?”
阎魔早早把天国相关事务推给鬼灯,但凡有事找都只说去找辅佐官,自己作为一把手反而没有免受骚扰。
“半年而已,时间太短,大国主神提供的预言都还没用完,现世神社也并未受影响,等个十来年还没动静再说吧。”
鬼灯并不在意此事,有些神明睡一觉的时间都不止现世半年,这件事被重视的起因是忽视了天照大神的旨意,无论人员、属地,还是事件本身都是天国自己的事。
除非天国方来信请求,否则他不会伸手到天国去做劝说工作,不妥。
“大国主神擅长变身,生灵、物体随心变化,或许去哪座山里休假了,每天处理工作确实很累,他还要应付很多求预言的同事,千年来基本没有私人空间,不想出门是神之常情。”
阎魔伸了个懒腰,他也想下班。
鬼神目光阴森,盯着上司:“您用自身的小心思猜测以治愈和仁慈闻名于世的神,何尝不是无能的体现。”
“……”数秒后,阎魔利落滑跪:“万分抱歉!我会好好工作的!”
*
几分钟后,远山回到酒馆柜台前,手肘磕在桌面撑着脸,轻松地问捧着牛奶不喝的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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