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姐反而是伤害弟弟君最大的人。
由木也确实像她上司说的那样,是直白的话痨。
无论是白天还是现在,岩胜在由木绘身上感知到了惊人的执拗,以及盯准由木升以后溢满的情感,言语也很惊人……所以不确定由木会轻易放手。
但他还是因困惑发问:“你们天才是不是脑子都缺根弦???”
这样发自内心说出来的轻松话语,跟在年幼的弟弟身上捅刀没有任何区别。
仅仅是碎片记忆就有那么多能令岩胜升起郁郁不平的愤怒,由木绘在与她弟弟相处的十多年来究竟说了多少、表现出多少次——凌驾于由木升之上的傲慢。
强者总是不自觉向周围发放施舍。
“谁脑子缺——”
未等她说完,岩胜打断她:“由木升曾经的梦想是和你并肩,帮助受困之人。”
这是他救下一只受伤的小鸟之后,在它耳边说出的期盼。
“后来目标就变了,他讨厌你,希望你死。由木小姐很清楚,他跟你一样藏不住心思……所以很直白地告诉过你、与你吵过架。”
这目标远不算光明磊落,可那孩子的言行合一,内心也从没有变过,不触及由木绘相关时依旧拥有柔软爱哭的本性。
即使今天能够有机会有力量杀死她,还是没能忍心。
“岩胜是说,我需要改变我的想法,把我的家人拱手让人吗??”由木不解,她不想接受这个结果。
她深爱唯一的弟弟,真心想庇护这孩子,从小到大、从母亲身边到父亲家中,唯有对小升的深厚情感始终如一。
现在凭什么任由他和一只妖怪一起生活!
“我不会对小升放手的,我说了,他是属于我的重要家人。”
“不,不是你放不放手的问题吧。他都几年没和你见过了,现在也成年了,不正是监护人放手的时候?你还是先想通比较好,没理由别人比自己更清楚事实如何。”
岩胜不会做家庭调解员,他想回去休息,耐心只用于守着墓碑不被破坏,没有更多了。
于是他离开了陵园,由木绘看着墓碑上弟弟的名字,瘪嘴嘟囔:“原来你不想要和我生活在一起啊……可我很久没见过你了,就是说……以后一起住收养狗狗我也不是不能接受,大家共同生活不就好了。”
她可以为弟弟做出稍稍退让,等小升回来一定要告诉他。
由木吸吸鼻子,现在自己得诚心供奉,然后去做一件急事,去见一个人。
凌晨两点,苍老但体型强壮的男人推开家门,疲惫地脱鞋、脱下夹克,只想躺在独属他的沙发椅上休息几分钟。
年纪大了还混极道,身体真是扛不住,最近老大草木皆兵,担忧有人袭击,他已经值班护卫好几天了。
“回来得真晚啊,活得不如意吗。”
独居的男人发现座椅被别人占据,香烟星火明灭,烟雾缭绕中,他看见来人模糊的轮廓,顿时吓得后退。
后背抵在墙壁,按下玄关、客厅的开关,屋内通明,两人对对方的模样一览无余。
“绘、绘小姐!您不是在国外吗?”
由木绘大咧咧瘫坐在椅上,轻吐烟雾,半睁着眼看他,意有所指:“实在找不到,我就回来继续找了。”
男人领会:“啊……是吗,可是几年过去了,现在小升在哪里我肯定不清楚,但是!一定好好活着呢,他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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