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一感受到微弱但锋利的敌意刺进心头,丝毫不加掩饰,与之相同没有掩饰的,还有名为“虚张声势”的情绪,兄长似乎在鼓起勇气、用力地说话。
但兄长提及的那时太过久远,如果不是那一夜,自己恐怕不会记得当时心境。
缘一如实答:「母亲已经故去,世上仅兄长一位家人,离开前和兄长好好道别了真是太好了。」
岩胜未能料到这回答,但又很符合现世缘一的脑回路风格。
「你没有去寺庙,改变主意逃跑那时……在想什么。」
「缘一一遍奔跑一边紧紧握着手里的包袱,好像什么都没有想,看见了天地很大,月光很亮,云很多,风里有青草的味道,母亲亲手做的耳札在跑动时刮到脸颊会感觉凉凉的,怀里始终有兄长的信物代替兄长陪伴在缘一身边……抱歉,缘一只能回忆到这些。」
「……」
岩胜想,啊,这家伙其实很好懂,就是做事不经头脑。
同时心头松动,没出息地想:「没有怪我啊……没有怪兄长不称职,没有看透我卑劣的内心。」
“兄长大人怎么会这么想!兄长如此坚定强大,不擅思考的缘一才是卑劣之人,实在是羞愧。”
听……见了?岩胜又想抓狂,他激动地想:「不要什么都听!!!」
心声很激烈呢,缘一略有纠结地想:「兄长大人现在的语调好高啊,这种情况应该不会伤到嗓子,要告诉兄长自己都听得见吗?」
岩胜嘶吼:「这句我也听得见!」
「啊……」
缘一眨眨眼,岩胜也停止情绪波动。
激动的情绪没有体现在式神身体上,这具躯壳依旧无声无息。
岩胜也无法感受到任何东西,他与外界的联系仅限式神使一人。
「那兄长大人会感到不适吗?」缘一关切地问。
「很累,想休息。」因为你的心声太吵了,我才回应的。
岩胜在回答了式神使的问题后才意识到:即使不是专门告诉式神使的心声也会被捕捉听见。
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有没有紧闭嘴巴,但灵魂从此刻开始很想彻底闭嘴。
缘一温和地心声安慰兄长:“请兄长安睡,我会处理好的。”
不用你说。岩胜坚韧执着的品质发挥作用,发誓要养精蓄锐,摆脱现状。
“是,兄长一定可以的!”缘一两手攥起拳头,知道兄长看不见,但还是在兄长的身体面前为他加油。
「……」有病吧。
才没有病。
缘一把式神躯体拥进怀里,明知兄长还在,却无法抑制地因兄长的无声无息产生忧虑,下意识用上了力道圈紧他。
力道越来越紧……直到缘一自己发觉这对人类身体来说太过头了,但兄长大人毫无抵抗。
他浑然生出错觉,自己把一只目标明确、擅于捕猎的鹰抓住了。
“呦!缘一把……嗯?”五条悟感觉自己来得不是时候,看着眼前的景象牙酸地建议:“不然给你一晚上告别时间,明天再把岩胜的尸体交给我。”
正好明天去产敷屋那儿宣布禅院缘一的临时监护权,然后把岩胜留在那的遗产清单和遗嘱给这孩子。
缘一不慌不忙地把兄长的身躯放回床上,否定道:“不是,兄长没有死,正在和缘一说话呢。兄长说想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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