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
不知道他为何要突然冒出来拦下自己,柳禾试探着看向他。
“看来倒是我小瞧了你。”
男人鄙夷地冷哼一声,犀利的眉眼间没有半点温度。
“白日里居然还当你是什么被人欺凌不敢吭声的小绵羊,结果是个两面三刀的狡猾狐狸。”
柳禾一愣,转瞬便明白过来。
阿戚野既然这般说,那便一定是看到她跟长胥砚见面了。
她先前才在他面前说帮太子换酒,后脚就跟下药的二皇子纠缠不休……
实在是有点打脸了。
也难怪阿戚野会这样想。
“你到底是谁的人?”
男人走近了些,倨傲不逊地看着她,坚实如墙的身躯顷刻间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他们草原为人各个坦荡至极,平生最恨左右逢源两面三刀之人。
这小子今日之举,完全踩在了他的逆鳞上。
男人凌逼阴郁的质问让柳禾呼吸一滞。
她究竟是谁的人……
三两句话如何能说得清楚呢。
见柳禾不吭声,阿戚野不屑地冷哼着。
“看来我还得亲自去找你们太子道个歉,今日之事原是我误会他了,你这小子吃里扒外,确实该好好惩戒。”
听他这样说,柳禾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太子处处针对自己,全都是因为知晓她与二皇子脱不了干系的缘故。
若阿戚野直接杀去东宫回禀,她怕是要直接交代在这里了。
毕竟没人会相信,长胥砚大费周章约她深夜见面,只是为了讲鬼故事吓唬她。
绝对不能让他把今晚的事透露给太子。
一阵头脑风暴过后。
“奴才是个下人,少主想做什么,奴才自然无权干涉。”
柳禾顿了顿,直直地看着男人的眼睛。
“只是有一句话,奴才还是要说清楚的。”
小太监的神色实在太过平静了,平静到让阿戚野险些以为今夜看到的画面都是自己的错觉。
“……你说。”
番邦人性子直率,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最忌讳的就是跟他硬碰硬。
打感情牌才是唯一的活路。
只听柳禾苦笑一声。
“不了解一个人的处境,就莫要站在道德制高点随意评判,深宫勾心斗角之事与少主无关,与番邦六部更无关,少主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一听这话,阿戚野猛地拉住了她纤细的手臂,咬牙切齿地瞪着她。
“什么意思?你在说我多管闲事?”
柳禾毫不犹豫。
“是。”
见她丝毫不给自己面子,阿戚野愈发怫然不悦,钳制着她手臂的力道也越来越大,几乎要握断了。
“若不是你心术不端,净会使些旁门歪道,本少主又岂会看不顺眼?”
柳禾一愣怔。
原本她只打算演戏将他唬过去,谁料这番话却宛如被点燃的引线,顷刻间将她来到这里之后的委屈和憋闷全部激了出来。
“心术不端,旁门歪道?”
柳禾自顾自将他的话重复了一遍,一时竟被气笑了。
“难道不是吗?”
阿戚野拧了拧眉,一副对她深恶痛疾的模样。
柳禾不甘示弱地回瞪着他的眼睛,忽然觉得自己内心某些激情正在剧烈燃烧。
“你口中这些对我最恶意的揣测,于你而言不过是出气爽快的发泄,于我而言是什么,少主可知道?”
被她忽然迸发的气势唬了一跳,阿戚野愣了愣。
“我虚与委蛇,左右逢源,不敢得罪任何一个人,只因为这是我活下去唯一的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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