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得越来越深,神情间也有些紧张,“他纠缠你了?”
虞沉性子风流,最会沾花惹草。
断然不能让他靠近小柳。
“怎么纠缠?”小太监瞥了眼箍住自己腰身的手臂,抬起头看他,“像二殿下一样吗?”
长胥砚一哽。
趁着男人自知理亏的空档,柳禾将他扶到了床上。
可人虽乖乖躺下了,扣着她手腕的手却依旧执拗,说什么也不肯松开。
“奴才是来送东西的,如今东西也送了,得……”
话未说完,就被他用别的事打断了。
“栾芳菲那个贱人前段时间在南苑上吊自缢了,此事你可知道?”
柳禾一愣。
栾贵妃……死了?
虽被贬斥为庶人,可栾氏仍有母家在身后撑腰,吃穿用度不会被太过苛待。
更何况唯一的儿子还在宫里,按照她的性子,应当不会轻易寻死才对。
忽地想到什么,柳禾拧眉看向床上的男人。
“该不会是……”
长胥砚眉心紧锁。
“这般看着我作甚?又不是我弄死的她。”
虽然……
他倒是的确有过这个打算。
一想到那个害死了自己母妃和妹妹的贱人还没被慢慢折磨就死了,他总觉得有点不甘心。
柳禾心下唏嘘,忍不住叹了口气。
栾贵妃作恶太多死不足惜,只是可惜了六皇子长胥寒。
年纪小小就没了生母,也不知对日后的性格是否有影响。
“叹什么气?”男人微凉的掌心包裹住了她的手,轻轻捏了捏,“栾氏那贱人害你数次,难不成你还舍不得?”
他的小柳绝不该是如此优柔之人。
“怎么会舍不得她,”柳禾立马否认,“我只是在想孩子……”
“孩子?”
似是忽然想到什么,男人略略挑眉,亲昵地勾住了小太监不堪一握的纤腰。
“我先前与你说的那些,你可考虑清楚了?”
先前说的那些?
柳禾愣怔了片刻,瞬间反应过来。
是前段时间他说的那些什么男人生子之类的话。
且不说传闻究竟真不真实,就算真有男人生孩子的办法,她也总觉得膈应。
“殿下若没什么正事,我该回去了。”
毫不迟疑地甩开了男人的手,柳禾起身欲去。
长胥砚自是不能让她如愿,身子往前一探,径自把头枕在了她腿上。
“一生气就走,好狠心的太监……”
在她腿上寻了个合适的姿势,男人的语气缓了几分。
“若是不想听,我不说就是了。”
说话间,长胥砚双眼轻合,乖巧温顺的模样哪里还找得到半点初见时的阴森气。
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柳禾微微愣怔。
不知从何时起——
这位最容易将她弄死的二皇子渐渐转了性,恰如一条被拔了獠牙的蛇,冰冷却无害。
她最初对他的恐惧,亦全然消散无踪。
这是长胥砚对她的偏爱。
而她既对他无心,自然不能让他一直对自己抱有幻想,甚至利用他的感情索取什么。
这对长胥砚不公平。
“殿下,”她轻声叹息,正色几分,“有些事情还是要与您说清楚,我对殿下……”
“别说,”男人随口打断,沉沉合上眼,“我不想听。”
依着他对小柳的了解,接下来要说的只怕又是他最熟悉的拒绝之言。
倒不如不听的好。
这样想着,他随口转开了话题。
“端午猎日将至,我身上有伤不能前往,到时你也寻个由头,留在宫里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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