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问,柳禾愣了。
唇瓣轻颤间,她试图劝说。
“殿下是储君,自当……”
话语尚未全部说出口,便已被他打断了。
“那若我不做储君了呢。”
此话一出。
柳禾瞬间傻了眼,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意识到上方的男人满脸正色,不像是在说玩笑话置气,她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长胥祈轻叹一声,俯首把头埋进她的颈窝。
“若是我不做储君,行事不需困在无穷无尽的规矩之下,与我做这些……你可能接受?”
说话间。
男人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肌肤上,有些痒。
“殿下别开玩笑了,”柳禾讪笑着试图打破僵局,“这话可万万说不得……”
储君之位——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是多少人渴盼却难以企及的梦。
他居然轻飘飘来上一句“若我不做储君”……
这小子怕是脑子有病,还病的不轻。
见身下小太监的眼神明明灭灭,长胥祈抿唇不语,深深凝望着她的眸子。
二人也不知保持了这个姿势多久。
直到柳禾腰身酸胀难耐,忍不住轻声唤他。
“身子……麻了。”
长胥祈眸光微晃,这才猛地回神。
饶是他眼下满心不舍,却也架不住小太监眼巴巴的乞求样,终究还是顺势松开了她。
眼瞧着男人身前的衣料被压皱,柳禾下意识抬手去抚。
青天白日的,这样出去是生怕被人看不出来吗。
伸出去的小爪子却被他一把攥住。
“你……为何如此在意我的名节?”
这个问题他一早便好奇了。
自身清誉毁坏与否皆是他一人之事,小柳又为何如此介怀。
爪子被他攥在掌心里抽不回来,柳禾吞了口口水,努力思索着应付他的借口。
“因为……”
因为我是你妈。
柳禾犹豫再三,到嘴边的话终究还是改成了正经言辞。
“殿下为储君多年来高洁似月,不容半点尘埃沾染,若因我生了污点,小柳……穷尽此生都难以释怀。”
一番话说得极尽诚恳,像是在试图唤醒他的理智。
谁料男人却半晌只笑而不语,垂下眼帘看了眼被自己掌心包裹的雪白小手。
“从前总觉得你性子通透,可如今看来……”
唇角微扬,带了丝宠溺的笑意。
“小柳竟也是个陈腐之人。”
柳禾愣住了。
她……
居然被一个古代人说陈腐?
“殿下这话是从何说起?”
长胥祈轻轻勾玩着她的指,笑意深深地开口解释着自己的话。
“如此执拗于未来之事,说好听些是未雨绸缪思虑周全,可说难听了,不过是自寻烦恼而已。”
见她怔住,男人继续说。
“人活一世,又非神明,何必执着于那些虚无缥缈的眼前景,白白忽视了眼下的乐趣。”
柳禾动了动唇瓣,一言不发。
“小柳惯来聪慧……”男人的大掌缓缓下滑,搭住了她的纤腰,“仔细想想可是这个道理?”
她虽缄默不语,却也不得不承认。
长胥祈说的甚有道理。
自从穿进书中的第一天起,她关心的除了自己的生死之外,全都是每个人的结局如何,天下的结局如何。
忧思之下,反倒最容易错过当前的风景。
见她似有动摇,男人继续往下说。
“你自认身份低微,与所有人相处时都瞻前顾后,可会有一时半刻正视过那些隔阂之外……真正的情感?”
柳禾眼睫轻颤。
真正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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