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书这种事,光是想想她都觉得手腕发酸,更莫说是抄上一整夜了。
男人淡然颔首。
那一刻,柳禾只觉得自己的心凉了半截。
“做戏自然要做足,不是吗?”
小太监满脸苦涩,却也不得不随声附和。
“殿下说的是……”
粉嫩的小脸在吃瘪时格外惹人怜惜,长胥祈只觉心口一软,忍不住想逗她。
“不过……不抄倒也不是不行。”
此话一出,柳禾眼神顿时放了光。
“当真?”
男人似笑非笑,甚至可以想象到自己说出接下来那番话,小太监会是什么表情。
“自然当真,”他淡淡往下说,“今夜我走之前先让你侍寝,那时怜你受累,自然会安排旁人来替你。”
柳禾身子一僵。
侍……寝?
“小柳觉得如何?”
男人温凉纤长的指尖拂过侧脸,柳禾只觉得全身汗毛倒竖,急急地用全身拒绝着。
“我……我抄书!”
眼瞧着怀里刚消停些的小人儿又开始挣扎,长胥祈唇角轻扬,抬手安抚着。
也太好骗了些。
“……经书早都已抄好了,哪能真叫你抄上一夜。”
柳禾愣了愣。
下一刻,只见男人微微粗粝的指腹一点点刮过她的鼻尖,动作满是纵容。
“早点歇息,不必等我回来。”
不必等他回来。
这话……
怎么听怎么像是新婚小夫妻之间才会说的。
见小太监神情呆滞,长胥祈似乎也意识到了这话别有深意,一时眸光微漾,蕴着化不开的柔情。
若真有一日,小柳能日日在此等他回来……
该有多好。
……
夜色渐深。
长胥祈亲手替她散了发,用指尖在如缎的墨发间顺了顺,语气轻柔。
“早点休息。”
转身的瞬间,却被小人儿一把拉住了。
“……怎么?”男人微微愣怔,忽而勾起了个清浅温和的笑,“不舍得我走?”
柳禾张口欲言,总觉得有点不安。
符苓诡计多端又擅长使毒,就算是这会儿有伤在身,却也不容小觑。
他要独自一人夜探芷兰阁,她哪能放得下心。
“你……带个人去吧。”
两人一起,也好有个帮衬。
看着小人儿满脸挂怀的模样,长胥祈只觉心口一暖,抬手轻刮她的鼻尖。
“宫中侍卫身手无甚佳者,贸然闯入怕是会惹人怀疑,被芷兰阁那边察觉踪迹。”
符苓精得像狐狸,的确不能大意。
正在为难时,柳禾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亮晶晶的黑眸直直地看着他。
“阿青!让阿青跟着你。”
先前阿青从不夜堂将她救出来,身手自然是极好的。
男人闻言却笑了,语气更柔。
“他现在是你的。”
“是谁的有什么要紧,我只知道你不能有事,”她拽住他袖口的手越发紧了,“带着他吧,我在这儿很安全。”
回应她的却仍是固执的拒绝。
“自从上次你被不夜堂带走,东宫暗卫便下了死令,不论何时都不得舍下主子离开,我自是调不动他的。”
暗卫既给了小柳,便是全权相交。
柳禾愣愣地眨了眨眼。
这么严格?
阿青身手好却不能离开她,那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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