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
意识昏沉之际,他仍发自本能地呢喃着她的名字。
柳禾垂眸观察着他的脸色,仍不敢大意,动作一停不停。
既是这种毒,只要把体内的毒素发泄出来就好了,无关乎跟何人、用什么方式。
“小柳……”
男人喉结轻动,一声一声唤着她。
饶是柳禾此时整条小臂酸涩难耐,却也不得不轻声应着。
“我在,小柳在这里……”
每一次轻唤她都耐心回应,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汹涌的情绪终于全然释放。
柳禾不由地长舒了口气。
察觉到男人的身体还残余了些轻颤,她略略犹豫,终究还是顺势将他搂进了怀里。
她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拍抚着他的后背。
又是半晌。
怀里的男人双目紧闭,呼吸匀称,就连不久前炽如火炭的肌肤也不再滚烫。
柳禾这才彻底放了心。
她竖起耳朵仔细听,见门外已经没了动静,猜测来人应是被暗卫引走了。
起身走到门口,她试探着探出头去。
“……阿青?”
不知何故,惯来一唤就到的阿青这次却隔了半天才出现。
“主子……有何吩咐。”
生怕打扰到主子的好事,他方才特意躲远了些。
见他眼神闪烁,柳禾微微愣怔。
方才房间内男人的声音虽轻,可像阿青这般听力超常的习武之人,肯定听得格外清楚。
柳禾面上发烫,却还是故作淡定。
“去帮我弄点水来。”
听见吩咐,阿青迅速转身去了,不消片刻的功夫就已端了盆水回来。
连盆带水放在门口,阿青瞬间躲远。
“……”
窜的比兔子还快。
无暇跟他计较,柳禾迅速洗净了手,认认真真给床上熟睡的男人擦拭着。
做完一切,她忍不住轻声叹息。
面前是男人安静清俊的睡颜,枕边还有他亲手塞给她自保的那把匕首。
如此清风朗月般的人,她实在不是有意冒犯。
事急从权,清白跟性命自然是后者重要。
等长胥祈待会儿醒来,不记得这些事自是最好,若是不幸都记得了……
她头疼地扶了扶额。
……
次日清晨。
长胥祈睁开眼时,正上方是熟悉的东宫帘帐,暗纹浮动,隐香阵阵。
他稍稍松了口气,却瞬间僵住了身子。
昨夜……
只听“吱呀”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你醒了?”
柳禾正端着铜盆打算来给他擦汗,推门见他已眼神清明,不禁惊喜万分。
小太监边说边凑了过来,伸手要给他净面。
谁料帕子尚未触及男人的额角,手腕却已被他给一把攥住了。
柳禾一愣怔。
长胥祈钳制住的这只手,正是昨夜她给他……
强烈心虚之下,柳禾的视线不自觉地闪烁起来,压根不敢正眼看他。
只可惜这般反应落在长胥祈眼里,却全然换了意味。
“我……”
男人喉结滑动,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一句话。
“我当真……不是有意的……”
柳禾闻言又是一愣。
什么不是有意的?
“我那时神志不清,根本不知自己在做什么,分明已经有意控制却还是……”
他哽了哽,语气中满是懊恼自责。
“你若气恼,捅我几刀解气也好,我绝不会多言半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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