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
只能看我。
柳禾一时哑然,却也恐出声被来人发觉,只好任由他捏着自己的脸。
见她视线收回,阿戚野这才满意了些,自己则低下头观察着。
来人一袭红衣在暗夜中魅惑如妖,狭长美目,艳冶红唇,却又打骨子里渗着骇人的冰冷。
饶是阿戚野曾交手过无数对手,此时却也忍不住暗暗感叹。
好危险的气息……
此人绝非善类,需好生提防。
进门的瞬间,长胥疑鼻尖动了动,隐约在黑暗中捕捉到了丝不对劲的味道。
熟悉,又陌生。
似乎是两个人的味道糅在了一起。
他眯了眯眼,自下人手中接过了提灯,随口吩咐着。
“所有人都出去,没我的吩咐谁也不得擅入……南双,你随我来。”
古怪的命令,越发令人不安。
柳禾的小脸被捏着强行正对阿戚野,看不到来人是何状态,心里有些七上八下。
长胥疑在昏暗中有意无意往上瞥了一眼,不动声色。
“她人呢。”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瞬间惹得南双一愣。
他原以为主子会询问关乎金锁之事,却不曾想主子一上来问的竟是……
人呢?
“主子是说……”
迎着南双疑惑的目光,长胥疑指尖轻捻,若有所思地开口解释着。
“我出宫前路过阳华阁,她不在那里。”
柳禾心口一堵。
果然是在说她……
南双闻言略略犹豫,终究还是忍不住提醒。
“主子……前几日才有所行动,太子和二殿下那边对主子自是防备得紧,近来还是不要入宫的好……”
长胥疑向上投去的目光似有若无,不容人察觉。
“可我念她念得紧啊……”
男人的尾音刻意勾起,酥酥麻麻,蛊惑人心。
熟悉的妖冶嗓音落入耳中,惹得柳禾鸡皮疙瘩起了满身,心下越发不安。
她不知——
更让人震惊的话还在后头。
“她的身好软,双腿缠绕我时欲拒还迎,欲望被温热紧实裹挟,让人什么凡尘事都不记得了……”
下方男人的语气轻挑撩人,似是真的在回味与她翻云弄雨时的极尽欢愉。
柳禾猛地睁大了双眼,彻底被错愕席卷。
长胥疑在口出什么狂言!
她什么时候跟他……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小子肯定没安好心。
柳禾警觉地冲阿戚野摇摇头,试图让他明白方才那番话都是此人危言耸听。
奈何面前的男人早已被妒火冲昏了头,只顾着咬牙狠狠瞪着下方的长胥疑。
目光凶狠,像头野狼盯死了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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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胥疑舔了舔唇,心底戏谑之意越发浓重,继续添油加醋相激。
“若真能抛却一切,与我的柳儿做一对风流快活的野鸳鸯,那该有多好啊……”
听闻这话,阿戚野眸光一凛。
野鸳鸯吗……
他想看看到底能有多野。
下方的言语不堪入耳,身后的坚硬感却骤然强烈。
被异样的灼热吓了一激灵,柳禾暗道一声不好,只觉整颗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
阿戚野心思单纯,性子一点就着,若要耍心眼子哪里是长胥疑的对手。
不能让他被牵着鼻子走。
正在柳禾思索办法时,忽听下方的长胥疑话锋一转,似笑非笑地开了口。
“春宫可从画师那里取来了?”
南双恭敬回话。
“是。”
长胥疑抬手抚了抚袖口,似是在漫不经心地整理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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