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冰凌,寒冷彻骨。
被踩在脚下的男人死死咬牙,却仍旧一声不吭。
见此人如此顽固,长胥疑骤然拔刀,神情间杀意凛冽,却见他仍无半点要交代的意思。
刀光闪烁,男人紧闭双眼。
就在刀刃即将划断他喉咙的瞬间,长胥疑的动作到底还是生生止住了。
有人要杀她。
他不会善罢甘休,更不能让此事轻易翻篇。
“……带回去。”
他要留着此人慢慢审问,用世间最折磨人的残酷极刑,一点一点逼迫他说出幕后指使。
可当长胥疑再次进入审讯室时——
那人却已经死了。
开膛破肚,腹内空空。
饶是长胥疑自诩残暴无心,面对这般惨烈的死状却也不禁暗暗心惊。
不难猜测,这是灭口。
是要杀柳儿之人为隐藏身份而为。
既然如此……
他便等那个人出来。
……
回忆停止。
长胥疑唇瓣轻动,终究还是什么也没有对她说。
这些都是他一面之词,纵是尽数告知了她,只怕她也只会当做是他巧舌如簧。
可事情发展到这般地步,他怨不得任何人。
一切皆是他咎由自取。
他眼拙心蠢,非但未能早点认出她,反倒做了太多伤害她的错事,又如何能奢求她原宥。
心下挣扎了半晌,他到底还是忍不住开口。
“柳儿,其实你我……”
试图提醒她回想起当年的话却哽在了喉咙里。
窗外传来一阵诡异的响动。
长胥疑瞬间警觉。
忽然被男人拉住了手腕,柳禾只觉一阵冰冷气息渗进骨血,冻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几次试图甩开却无果,她索性仰起脸瞪着他。
“松手!”
长胥疑却不为所动,甚至用力一扯任她跌撞进了自己怀里。
周身被他身上的妖冶香气缠绕,柳禾心底恶寒之意更甚,下意识推搡挣扎。
“你……”
尚未等她言语,长胥疑却已用袖风震开了柜门,自顾自将她打横抱起朝那边走去。
怀里的小人儿拼尽全力挣扎,实在有些不省心。
男人抿唇正色几分,轻声劝说。
“别出声,师父来了。”
柳禾愣了愣,挣扎的动作不自觉一僵。
……符苓来了?
尚未等她回神,身子却已被长胥疑稳稳藏进了衣柜,入眼尽是刺目的红衣。
他垂眸看了她一眼,俯下身来低声叮嘱。
“尚未弄清情形之前,不许出来。”
柳禾张口欲言,却见他已不容拒绝地将柜门关闭,只余正中央一条极细的缝隙。
她暗自忖度,决定按兵不动。
此次入风月馆原本也是为了在此拖延住长胥疑,如此一来非但能拖更长时间,兴许还能听到点有用的东西。
不消片刻,房间内多了股熟悉的香气。
符苓果然来了。
柳禾屏气凝神,从缝隙里偷偷往外看。
每每这师徒二人碰面时,总会带给人一种美艳碰撞的强烈视觉冲击。
世间尤物,不外如是。
符苓慵懒踱步,在房间内淡淡瞥了一眼。
桌上摆着两只酒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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