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一低头,才发现被子底下的根本不是自己要勒死的人,而是个完全陌生的脸。
冷宫从不缺死人,床上这个还不知死了多久。
三殿下……人呢?
察觉到身后冰冷的视线,小钱子猛地回头。
入眼是妖冶的红唇。
男孩眼底尽是寒意彻骨的漠然。
……
血光四溅,刀刀见骨。
这不是他第一次杀人,想来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没有被身边唯一信任之人背叛的失望痛苦,他面上空余一片麻木至极的冰冷。
那一刻。
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这么多新鲜的血肉,又可以令他填饱肚子了。
看着小钱子死状狰狞的脸,他讥讽地张了张嘴,想要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奈何许久没有开口说话,他只觉喉中一阵堵塞,嗓音嘶哑难辨。
终究还是作罢。
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他想。
……
当天夜里。
那个叫姜扶舟的人又来了。
分明是个年轻人,却显得老气横秋。
“先前之事,你可考虑清楚了?”
他没说话,自顾自处理着小钱子的尸体。
刀尖次次落下,精准无误地割下了精肉,猪肉贩子一样堆在干净石头上。
姜扶舟缓缓拧眉。
这个孩子……
真的有点不一样。
他这些年来走南闯北,从未见过像他一样的孩子,麻木的像块石头。
“你母亲乃南瑶皇室一脉旁支,长胥承璜利用完她的身份便弃如敝履,对于你这个儿子,他永远不会多看一眼。”
姜扶舟言辞犀利,有意观察他的反应。
男孩依旧麻木不仁,自顾自忙着手头的活计,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姜扶舟继续说。
“南瑶皇室只余你一脉偏支,我需要你身体里的血打开异门,与我合作,你才能活下去。”
他不为所动,将只剩残骨的尸体一脚揣进池水里,起身就走。
看着池子里漾开的血红,姜扶舟眉心紧拧。
“把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皆踩在脚下,你不想吗?”
他脚步一顿。
这个条件,很难不令人心动。
……
姜扶舟对他说——
他那被折磨的疯疯癫癫的母妃,原是南瑶皇室最偏的一脉旁支出身。
虽与女皇无直接亲缘,骨子里却也流淌着能开启南瑶秘法的血。
如今的南瑶血,只剩下了他一个。
这也是姜扶舟进宫的原因。
而他的任务,就是用自己的血助姜扶舟开启异门,确保他藏在异界的珍宝无恙。
动用南瑶阵法危险重重,需要付出极大代价,更不乏半途丧生者。
后来他曾问姜扶舟,将宝贝藏匿在异界的代价是什么。
姜扶舟淡淡一笑,不甚在意。
“五十年阳寿。”
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裂痕。
五十年阳寿吗。
看来这个珍宝于姜扶舟而言——
的确比命重要。
……
那天。
他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姜扶舟已叮嘱过他,即将要进入之处就是异界,一个与冷宫截然不同的地方。
他还要他随机应变,好为他腾出足够的时间,将阵法残缺之处修补完整。
入眼是墙面清新的姜黄,灯光亮得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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