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声试探。
“是我,”没有迟疑,长胥川哑声应了,“若是换个人,方才只怕要死在你床上了。”
柳禾自然知晓他说的是朝他命脉刺去的发簪。
见他没打算强迫自己,她才稍稍安心。
男人尾音尚有残余的喑哑,却已主动说起了正事。
“怎么到卖场来了?”
柳禾有些纠结,却还是将自己因何到此原封不动告诉了他。
“……烟烟?”似是忽而想到什么,长胥川眸光一紧,“你可知她全名叫什么?”
“她叫……”
名字尚未出口,柳禾瞬间收声。
烟烟姓栾,京城栾府刚被查抄没多久,又如此渴望得到锦夫人的重用……
心下忽然浮起一个猜想。
这位烟烟姑娘,兴许与那栾平昌关系匪浅。
又或者是想借助沙邦势力,将已被定了卖国重罪的栾平昌从牢里救出来也说不准。
毕竟,先前的栾贵妃不也没死吗。
若是要用一些条件来换取栾平昌活命,那烟烟不想让她抢了风头也就说得通了。
见她开了个头便不继续说了,长胥川缓缓侧目。
“怎么?”
到嘴边的话到底还是咽了下去,柳禾摇摇头。
“我不知她叫什么。”
眼下还分不清此人究竟是何人,不能轻易将上胥京城之事尽数告知。
听她这般说,长胥川倒也没有执着。
他现在更关心另一个问题。
“你……叫什么?”
方才自己与她险些行了那些事,却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实在太过冒犯。
柳禾此时尚未放松警惕,不问反答。
“那你叫什么?真的叫锦峦?”
此人胡子是假的,身份也不见得是真。
长胥川闻言短暂迟疑,终究也同样选择了隐瞒。
他的身份太过敏感,于沙邦人而言更是眼中钉肉中刺,在除掉红袖楼之前还不能和盘托出。
“方才我告诉你了,你没记得。”
柳禾一愣。
他告诉她了吗?为何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再说一遍?”
长胥川淡淡瞥了她一眼,漂亮的双眸瞬间合上。
“自己想。”
并非是他不愿看她,而是不敢。
被少女撩拨燃起的火焰熊熊,好不容易才稍稍平息,实在不能继续盯着她看。
不愿让她继续这个话题,长胥川自顾自岔开了。
“想不想离开红袖楼?”
柳禾若有所思。
身处异国他乡,在没有足够的把握之前,她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
“不必怕,”男人缓缓开口解释着,试着打消她的疑心,“我是中原人,为中原人做事。”
竟如此直白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那夜你要做的原本是我的任务,所以我才会替你引开那些人,带你离开。”
柳禾在心下默默分辨着他此话的真假,忍不住继续试探。
“你知道那是何物?”
长胥川淡然回答,不急不躁。
“能在无形中腐蚀药效,毁了供给沙邦前线的军火,是上胥西域驻军中人送来的。”
分毫不差。
柳禾只觉心尖那根紧绷的弦忽然断开。
“你是……上胥军队中人?”
深知此事敏感,长胥川短暂犹豫,到底还是承认了。
“是。”
若不直言,她怕是也很难轻易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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