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佞垂眸看了眼怀中,压低声音。
“不必,跟着车队走就好。”
怀抱温软,惹得他忍不住又一次垂首。
这样……
倒是也不错。
等进宫队伍龟速挪到宫门附近,睡了一路的柳禾也已清醒,正掀着车帘向外张望。
男人淡淡开口。
“在从前的南瑶,选秀男子入宫前不得掀帘露面,有损天家颜面,伤了阳气。”
柳禾一怔。
露个面就伤了阳气,是不是也太脆弱了些。
“谁定的规矩?”
“你母亲。”
顺手放下车帘,柳禾靠在车壁上看他。
“她与厉鬼非一体,许多事有心制止却无力,南瑶后来发生的那些事不能全怪她一人。”
依稀记得南宫佞对南黛意见颇大。
他说过,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你母亲还不够强……”
男人倾身凑近,目光深邃地直视着她的眼。
“那你呢?”
柳禾知道,如今的自己在南宫佞眼里不过徒有些小聪明,连当年的南黛也比不上。
可他有一件事不明。
南瑶皇室亲传者,本就该如后浪越江,代代强悍。
当遗留的实力积累到极致,便是世间最强者。
“我能帮你拿到想要的东西。”
南宫佞瞬间敛眉,眸光更深。
她怎么知道……
惊讶之余,却也难免欣慰。
小姑娘平日里看似对什么都不上心,总是一副不靠谱的模样,却能在无形之中观察细微。
“你知道我要找什么?”
迎着男人的试探,柳禾泰然自若。
“不知道,但是那东西一定在密阁里,我说的可对?”
南瑶密阁——
坚不可摧,机关密布。
还有便是非皇室血不可入。
纵是当年南瑶覆灭,长胥承璜率兵试图烧毁宫城以除后患,却也难损密阁半寸。
是以南瑶亡国后皇宫旧址始终不毁,如今长胥疑自立称王也选在此处。
南宫佞如今贵为南境位高权重的摄政王,可自由进出皇宫上下,连他都取不到的东西,必定只会在密阁里。
而密阁——
长胥疑能进得,她也能。
“长胥疑用此物为饵引你替他做事,若我能率先将东西还给你,你便能与他划清界限,井河不犯。”
柳禾抬手揉了揉微胀的太阳穴,似笑非笑。
“扶持他,不如扶持我。”
南宫佞缓缓眯眼。
眼前的少女面上始终挂着笑,用最清浅玩笑的语气说出了不容拒绝的话。
像是在时时刻刻提醒——
她才是正统。
回想起小姑娘在自己面前娇憨懒怠的模样,南宫佞后知后觉意识到被玩弄的只有自己。
当猎物变成狩猎之人——
这种滋味,很刺激。
原来这才是南瑶后人正经起来的样子。
男人低笑一声,缓缓开口。
“听起来不错。”
柳禾微微后仰,后背靠在车壁上笑着看他,鬓边唯一点缀的海珠步摇晃晃悠悠。
“还有一个条件。”
男人似乎并不意外,静等她开口。
可她接下来的话,确令他有些吃惊。
“不夜堂,要听我的。”
南宫佞缓缓拧眉。
他又一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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