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在紧张。
“我一定会很听话……”男人低声喃喃,似在承诺,“只听你的话……”
看着他满是试探的指尖,柳禾思绪万千。
让长胥疑做事竟如此简单。
甚至……
只她一个笑就足够了。
“方才……”到底还是没忍心挣开他的手,柳禾轻声开口,“我给了他一支桃木。”
桃木,是为辟邪之用。
知他不解,柳禾主动解释起来。
“今日之礼所用祭神鼎,多年来为长侯氏所藏,待你回归南境方交了出来……长侯氏,是谁的人?”
顺着她的引导,长胥疑抿了抿唇,乖乖接话。
“……姜扶舟。”
并未对这个敏感的名字有过度反应,少女如画的眉眼依旧恬淡,继续梳理着。
“祭神鼎设在南境皇宫东九里处,容处名唤阳坛,厉鬼所过每处都在吸纳阳气,待到一切准备就绪,目标不是你便是我……”
说到这里柳禾轻笑一声。
“可这祭神鼎……终究是南瑶的东西,”她懒懒合眼,似有倦意,“自家之物,自然是自家最了解。”
鼎身偏斜半寸则功效迥异,若暗中调整至合适尺位,招来的可不止是阳气。
少女缓缓勾唇,似有讥讽。
“这厉鬼既想逐日,我便揽月给她……”
要阳气,不给。
阴气倒是可以加倍。
长胥疑静静听着,总觉得她连唇角勾起的那抹嘲弄弧度都格外好看。
“那……柳儿为何要用王喜?”他抿了抿唇,仍有些疑惑,“祭神鼎沉重若山,他无法挪动。”
他更想问——
既然能将如此要紧之事告知王喜,又为何不肯对他倾囊相告。
哪能不知他还在执着于此事,柳禾顺势解释。
挪动祭神鼎非寻常人之力可为,她能想到的,也唯有那一人才可做得。
南宫佞——
他既有强悍内力可挪鼎,又有摄政王身份加持,可在众人之前率先赶到。
让他来做此事,最合适不过了。
本想早些与南宫佞商议此事,奈何皇宫内说话不便,她便在他走前塞了张字条。
字条内写着,她会让人送一支桃枝去以示讯号。
王喜如今是长胥疑的人,去寻摄政王商议要事合情合理,不会令人生疑。
原以为一切解释清楚,长胥疑也该释然了。
谁承想他的反应却依旧出乎她所料。
“既是如此,柳儿为何不同我商量……”男人垂眸,自嘲一笑,“说到底,你还是不肯信我。”
没想到他会这样想,柳禾一怔,下意识否认。
“我不是……”
在住进长胥疑寝宫之前,她也许还会有所顾忌,担心他同姜扶舟一同做局坑骗她。
可眼下,她早已打消了对他的疑心。
“寝宫内有传声阵,你不知?”
长胥疑一愣,面上尽是肉眼可见的意外。
他果然不知此事。
“整个南境皇宫处处都是眼线,无心一句话便会被传出去……”柳禾顿了顿,若有所思,“有人煞费苦心用你我铺路,只为换故人于这世间长生,可我不想为他人做嫁衣……”
她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利用的滋味。
若姜扶舟所行种种是为救回什么好人便罢了,偏生是个穷凶极恶的厉鬼。
已一己私欲换天下不安……
实在太自私了。
少女周身不知不觉间散发的冷意彻骨逼人,长胥疑头一次见她如此,不免有些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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