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不下的不是她,而是她。
至于这场火……
看似是在为婴王姬出气,实则深究起来,不过是为了打断寝阁内三人的举动罢了。
男人缓缓勾唇,扬起一个自嘲的笑。
原以为这么多年过去,自己的心性早已被现实磨得圆滑无缺。
却不曾想……
有些事竟还是会化作顽石,用最为尖锐的凸起,将他的心一点点划得血肉模糊。
就像此时此刻,他呼出的每一口气都透着嫉妒的滋味。
他们有的,本该是属于他的。
……
这一夜折腾了许久。
月色深深,柳禾才得以上榻安歇。
南宫佞知她放心不下周围动向,亲自安置不夜堂加派驻守,撵她回来休息。
长胥疑也带了人去亲自追踪纵火者。
如此一来,寝阁内终于只剩了她一人,独占床榻的滋味乐得清闲,格外舒畅。
看了眼铃铛,没有任何异动。
柳禾安心睡去。
深夜,少女床榻前竟多了个人影。
男人一袭深紫色蟒袍,玉带束腰,只静立在原处便可见清冷绝尘的气度。
姜扶舟默默注视了良久,却始终不敢上前半步。
直至床上人儿腕间的阴阳铃感知到了他的气息,蠢蠢欲动之际,他才瞬移上前点了她的睡穴。
少女眼皮轻颤,似睡得不甚安稳。
呼吸,重新绵长。
男人这才轻舒了口气,于四下无人时坐在床畔,伸手抚了抚她温凉细滑的面庞。
唯有此时,他才敢光明正大地看着她。
“小柳……”
一声极低的轻唤,继而化归沉默。
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在过去的那些年里,她曾无数次挽救他于危亡。
他感念,也珍重。
过往之事被他压抑了太久,原以为永远不会对自己提起,就像早已忘却一样。
可近来不知何故,他总会想起从前的日子。
许是大限将至,人总会念旧。
似不满他的忽视,少女腕间的阴阳铃又晃了晃,大有引起来人注意的架势。
男人自是察觉,轻叹着点了点铃铛。
“安静些吧,小心吵醒了她。”
虽有些不甘,铃铛到底还是消停了。
男人缓缓收手,指尖从铃铛挪上了她的腕,辗转爱抚,却始终不敢十指相扣。
亲手将爱人脑海中的自己抹去,究竟是什么滋味。
他曾这样问过自己。
答案是——
平静。
无比平静,宛如死海。
将她有关自己的记忆彻底摘除,等她回来伺机接近,一步步配合进入早已设下的局。
这是他想要的。
可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些难过。
他注定将以罪人的身份永远消失在她的生命中,无法参与她的喜怒哀乐,爱恨嗔痴。
她也许,再也不会想起他。
“我的小柳……”
男人低声呢喃,终于忍不住俯身将她拥入怀中。
温软入怀的那一刻,他忽然回想起了很久之前,在另一个世界的过往。
十八岁的小姑娘笑意盈盈,说他穿西装很好看。
那种叫西装的衣服,很奇怪。
没有宽衣阔袖,束在身上勾勒妥帖,任何一处肌体走向都展现得格外清晰。
自然,也让人有些不自在。
尤其是在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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