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知她何意,男人却还是乖乖收声,同她一道屏气凝神向下观望。
经历了一场打斗,地上已是尸骨横陈。
墨兰卫行动完毕已在原地尽数聚集,随时等待她的下一步指令调派。
柳禾缓缓抬手,双目轻合。
右手食指骨节处泛起清晰可见的光晕,蓝光幽幽,顺着她的手势升起,于半空中凝聚成一团缥缈的冥气。
少女的嗓音空谷回响,宛如梵声。
往生路,阻且长。
回魂门,胡不归。
念归,念归。
把家还。
魂归。
……
冥气牵引幽魂,一路向生。
不知过了多久,地上的尸骨消散如烟,不曾留下一丝痕迹。
柳禾随意轻敲骨节,向左卫传递了下一步命令,树下黑影迅速分成数队隐匿入暗处。
安置好一切,手腕却被人一把抓住。
“方才……那是什么?”男人攥着她的小手凑到面前仔细看,“我只在爹当年的书阁里看过渡魂之术……”
南瑶后人,天赋异禀。
只可惜爹死后一场大火,将府中书阁烧了个干净,他便再未听闻过那些南瑶秘术。
柳禾慢悠悠将手抽回来,却并未回答他的问话。
知晓她是在怨自己有事隐瞒,亦不肯将秘密全然交托,男人显得有些失落。
“阿禾……”
“先下去,”柳禾指了指不远处,“往东二里有栖身之处,先到那里落脚以待明日。”
天亮还早,按照左卫传来的情报,那人的车程应是不会这么快到此处。
“去睡觉吗?”他问。
柳禾微怔,下意识颔首。
“睡。”
她又不是铁人,哪能成宿成宿不睡。
“跟我睡吗?”他的嗓音有些闷,脑袋依旧埋在她的颈窝处,“阿禾,我好想你。”
柳禾挑眉,没接话。
跟他睡……
想得到是美。
她早已有了打算,今夜这小子只有睡柴房的命。
向后躲闪过男人的亲昵,柳禾脚下踩稳了树干径自起身,后撤时却不可避免擦过他的身体。
二人都是一僵。
“功课做得虽足,到底还有漏缺,”她顿了顿,幽幽侧目瞥他,“墨兰卫不可对主有半点非分,就像利刃不容有软处,若真有人敢对我如此,只怕百条命都不够用。”
不知是那句话戳到了他的痛点,身子又一次被毫无征兆压下。
“那南境摄政王呢?还有那个穿红衣同你一道入塔的……”
男人的呼吸近在耳畔,炽热又急促,禁锢在腰处的大掌渐渐收紧,似要将她揉入骨血。
“他们不也是你的人,为何独我不行?”
天知道看见有男人同她亲昵,他却碍于伪装身份不能出手是什么滋味。
柳禾眯了眯眼,朱唇轻启。
“你若将因何潜入之事一一交代于我,给你留个位子也不是什么难事。”
明知她在有意套话,他却还是难以抑制地心动了。
自高处跃下,二人一路往前。
少女从始至终皆自顾自埋头走着,时不时沿路细查,并未将半点心思分在他身上。
男人小心翼翼地牵住了她的手,掌心干燥温暖。
“别不理我啊,阿禾……”
柳禾正观察着沿路可有被遗漏的尸首未聚冥气渡魂,专心致志并未分神。
这般反应落在男人眼里,却俨然化作了对自己有意瞒骗的生冷不悦。
不敢打扰,他只好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确认一路上无任何意外,恰好已行至小院门外,柳禾推门欲入,却被身后人紧紧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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