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地,男人却无半点出手伤人之意,愣愣地盯着她的背影出神,任由右卫将自己紧紧绑起。
柳禾转身进屋。
迈步入门前,她稍有停顿,回眸瞥了一眼。
“七嚣渎主罔上,撤其墨兰卫身份,令牌皆收,逐出莫邪,无我之令任何人不可与之为伍。”
轻飘飘撂下一句话,柳禾走得头也不回。
看着少女渐渐远去的背影,他依旧僵立在原地,只觉这个背影陌生又遥远。
她还是不相信。
不相信他便是抛下所有,也不会做对不起她之事。
进屋后,柳禾悄悄潜在窗前向外看,将男人垂首失落的模样尽收眼底。
倒是怪可怜的……
可既要套话,戏自然要做足。
不然二人嬉皮笑脸闹起来,他定只当她对此不甚在意,自不会过多重视。
就这样晾了半晌,柳禾才慢悠悠去了关押之处。
屏退右卫及一众死士,院中一片沉寂,她独自寻了处角落品茶静待。
不消片刻,柴房内传来异动。
像是二人在低声争吵。
柳禾放下茶盏,自风中仔细分辨屋内人声。
“将军……”一人开口,似有急切,“身份已暴露,必须即刻撤回去,属下派人请边境增援。”
“……我不走。”
格外执拗,令人头疼。
“我的将军啊,您能不能清醒点?她如今早不是什么小柳公公了,您可不能……”
“元宵,你不懂。”
“……”
“她不是坏人,更不会作恶,”男人顿了顿,语气无比真挚,“我想留下来帮她。”
“帮什么?帮着对付上胥吗?将军……”
话音未落,门忽然被人自外侧推开。
元宵警觉拔剑,回头怒目而视。
今夜若遇险,他拼死也要带着自家将军杀出去。
“谁说我要对付上胥?”
月色为少女窈窕的身影镀了层清浅无瑕的光晕,好似九天玄女俯瞰众生。
“元宵……”轻声念出名字,柳禾看着他笑,“你好像比上次见时长高了些。”
元宵愣住。
只这一句话,瞬间让他觉得自家将军说得对。
小柳公公不是坏人。
“你家将军不是说不走了吗,”随意在木凳上坐了,柳禾撑着脑袋打量他们,“需不需要我多派几个人,助你一道将他抬出去?”
不曾想方才的话都被听去了,元宵不敢吱声,低头看地。
“元宵,出去。”
语气已凌厉了些,不容置喙。
“将军……”
饶是纠结不已,元宵到底不敢违了军令,一步三回头地出了关押自家将军的柴房。
男人坐在简陋草席上,双臂被束在身后,绳索箍出精壮的肌肉线条。
柳禾起身朝他走近,一步步有意走得沉缓。
她清楚地看到男人的喉结不安滚动。
行至面前,缓缓蹲下与他平视。
“墨兰卫二十年可得,戒令森严,进出有度,你们真以为从此处离开是件容易事?”
迎着她的质问,男人抿唇垂首,没吭声。
“若非我主动将你逐出,你和元宵那小子……”柳禾顿了顿,慢悠悠道,“谁也跑不了。”
已潜入此处多日,他自是知晓整支墨兰卫何等严密。
经此提醒,却也让他恍然明白——
方才她在右卫面前故作冷漠,却也给了他一个不暴露身份离开墨兰卫的理由。
“阿禾,”男人试探着抬眸,询问得有些艰难,“你是什么时候……”
他想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认出他的。
此次行动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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