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禾仔细查看见无甚漏洞,便端坐在桌前耐着性子等静妃进来。
将藏好不过片刻,只听得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继而一抹艳色裙角曳了进来。
是个十八九岁的女人,丹唇凤眼,生得漂亮。
与柳禾不露痕迹的打量不同,静妃的目光显得格外无所顾忌,直直扫过屋内之人的脸。
只这一眼,静妃怔住了。
听闻主上于宫外带回来了个美人,倾城绝色,让人一眼难忘。
她早已猜到此人会美,今日来此之前也专程浓妆珠花打扮过,生怕被比下去。
却不曾想这美人竟素面朝天,不施半点粉黛。
即便如此,却仍清丽脱俗若出水芙蓉,没来由衬得她有些用力过猛。
静妃捏紧衣角,没来由有些不自在。
好在这不安的窘迫很快便被她压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肩负着长侯氏的荣光。
入宫之后她必须清除一切障碍,尽快爬上后宫最高的位子,复了长侯氏前朝之势。
她是眼线,是棋子。
但她要做最高贵的眼线和棋子。
只要长胥疑对皇位还有眷恋,就必须依仗长侯氏身后的势力,乖乖听从他们的安排。
至于这美人……
想来也不过是个无用的绣花枕头。
什么要美人不要江山,不过是话本子里编出来哄骗小姑娘的桥段罢了。
在权位面前,她不信长胥疑会那么蠢。
毕竟若是当真那般喜欢,为何登基之后却连个正经位份都舍不得给。
原来是被圈养在笼中的金丝雀啊……
被人上下打量的滋味不太美妙,柳禾坐在桌案前品茶,见他们进来只幽幽抬眼。
好似什么都不曾看见。
这般态度瞬间惹得静妃怫然,忍着不屑和火气冲身侧侍女递了个眼色。
侍女会意,迅速呵斥。
“放肆!见了我家主子因何不行礼!”
柳氏一个无名无分的美人,岂敢在自家主子面前如此傲气。
光看二人如今天差地别的身份,便是留在主子身边提鞋都够不上格。
七南立在柳禾身侧稍后,见状欲上前拦住,却被柳禾出声打断了。
“这位姐姐瞧着眼生,”柳禾笑眯眯打量静妃,故意询问,“你家主子是……”
侍女只当她不识自家主子身份,立马挺直了胸脯。
“我家主子乃主上亲封静妃,是整个后宫位份最高之人,你无名无分,自当磕头行礼才是!”
语气倨傲,宛如眼前人不过蝼蚁。
柳禾眉心微锁,正要张口时却用余光瞥见床幔动了。
知晓是虞沉听见方才那番话沉不住气,她不露痕迹地清了清嗓,提醒他暂且不要妄动。
得了警告,床幔后瞬间没了动静。
柳禾收回视线,柔若无骨的手将茶盏缓缓放在桌上,示意七南来斟茶。
七南会意上前。
怪道先前殿下找了好些后宫纷争话本子来让她看,每一页皆言辞犀利过瘾得很。
她那时还不解何意,却也只得硬着头皮看。
如今看来,殿下确有些未雨绸缪在身上。
瞧瞧,这不就到发挥的时候了。
给柳禾斟完了茶,七南非但没有让一让对面的打算,反倒将茶壶重重一撂。
“磕头行礼?”
七南好似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撇着嘴嗤笑一声,确有些古早宫廷戏里耀武扬威小丫鬟的影子。
甚至,比静妃身边那位有过之而无不及。
“静妃怕是不知,就连主上来此都舍不得我家主子跪,你们又算什么东西?”
虽是挑衅,字字句句却都是实话。
其实七南还想说,主上非但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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