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往鼻腔里钻。
柳禾端起粥碗喝了一口,舒畅地闭上了眼。
若一直这样下去,自己早晚会被他养成个废人。
看着少女面上满足的神情,虞沉笑得纵容,回身坐在矮凳上继续方才未做完的活。
软糯的粥米入口,触感温和暖融。
吃了半晌,见他默不作声专注着手中之物,柳禾忍不住好奇侧目看去。
虞沉手中的东西……
方才一打眼瞧着这颜色有些眼熟,像是她在宫里时穿过的衣裳,细看还真是。
男人拿着针线,正专心致志缝补着。
“这是做什么?”
“哦,缝衣服,”虞沉随口解释,格外自然,“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昨日那支箭射破了你几件裙子,七南说你最喜欢这几件,顺手补一补。”
似是怕她不信任自己的技术,他又补充。
“行军途中都是男人,衣裳破了都得自己缝,我的针脚又细又密,不会毁了阿禾的裙子……”
说话间,手上的动作却不停。
男人手掌宽大,手指上覆着常年作战的茧,捏着小巧的绣花针有种说不出的违和。
柳禾有些想笑,伸手抓过一件已经缝补好的衣裙。
随意一瞥,不由让她愣怔了一瞬。
虞沉手下的针脚细密至极,倒是出人意料的好,若不说只怕根本看不出缝补痕迹。
惊讶地盯着裙子看了半晌,柳禾忍不住抬头。
“虞沉,你教我吧。”
来到这里之后学的东西虽不少,可针线依旧是门外汉,绣品早不知被多少人笑话过了。
谁料对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不教。”
这么干脆?
尚未等她询问缘由,虞沉接下来的话瞬间让她没了脾气。
“这都该是我做的,哪能让你动手,”他小声嘟囔道,“我娘若是知道我让媳妇干活,怕是要抄鸡毛掸子了……”
柳禾一愣。
旁人养儿为防老,淑仪长公主养儿却是为了尽早将他嫁出去。
缝补过的衣裙看不出半点痕迹,柳禾正要将衣裳叠好收起,却早已有人做了。
欲回身将桌板上的碗筷收拾清洗,又被抢先一步。
做这些的时候,虞沉确是打心底里欢喜。
这样的日子真好,像在幻境中一样,好似天地之间只有阿禾与他两个人。
便是短暂,更让人珍惜。
柳禾趴在窗边向外看风景,云卷云舒,山花烂漫,倒是个归隐的好地方。
腰肢忽然被人自身后圈住,男人轻轻贴近。
微微粗粝的掌心下移,覆上了她的小腹。
“两次了,”他将下巴枕在她的肩上,“当了两次假孩子的爹,是不是要有奖励?”
柳禾微怔,将他有些扎人的发尾向外拨了拨。
有些话,该尽快同他说明白。
“虞沉,我不会有孩子。”
原以为他会失落,或者缠着她追问缘由。
谁料他却只是随口应了一声。
“嗯,没有就没有。”
他的心上人是她,又不是孩子。
“……”柳禾有些意外,眨了眨眼,“你……都不打算问我为什么吗?”
虞沉这般反应,实在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男人这才歪过头盯着她,相当配合地问了一句。
“为什么?”
很显然,并不在意。
确认他不是做做样子而已,柳禾便也不打算将真相告知。
早些时候为了压制精力应对厉鬼,她在夜里偷偷服用了些特制的药物,此事南宫佞也知晓。
可还有一事,唯她自己知。
那药物的副作用除了致人嗜睡之外,确也对身体有损,譬如避子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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