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那带滑轨的摄像机上,随轨道移动,全角度倾听。
听了一会,小阿飘一张白瓷般的小脸,黯然失色,垂眸小声控诉:
“那首歌是我写的。”
舞台底下,已经收工准备退场的易青川,吩咐身边的助理小弟:
“查一下这首歌的信息。”
顿了顿,又加了句:
“还有,段云柯出道前的队友,练习生庄舟。”
助理小弟忙碌去了,等到段云柯彩排结束,司影就把大仇家唱了自己的歌这件事儿,抛在了脑后。
两个半小时的彩排,司影意犹未尽。
小阿飘天生属于舞台。
这次演出的平台方,包下了场馆附近一家五星级酒店,用于演职人员住宿。
司影跟在易青川团队。
没有飘在窗子上,也没有飞在天花板上,而是像模像样地走路,仿佛一个看不见的工作人员。
五星级大酒店,电梯间对面的台阶上,坐着一个穿黑羽绒服、深蓝牛仔裤,脖子上挂着专业单反相机的年轻男生。
男生抬着头,像是在跟谁说话。
即便男生戴了帽子口罩,脸遮得严严实实,司影也一眼认出来了。
程子尧!
他生前的最好的兄弟!
嗖——
小阿飘当即脱离易青川的队伍,刷地一下飘进了楼梯间。
易青川身形顿了顿。
察觉到他的飘开小差,飘走了。
司影直到飘在程子尧身边,才发现楼梯间的暗处,还站着另一个人。
是个模样40多岁的中年男人,身材不高,微胖,穿夹克衫,戴鸭舌帽,背小腰包,手里夹着烟,脖子上也挎了部单反相机。
烟味呛得小阿飘双脚离地。
司影倒退着飘了好几步,钻到楼梯扶手底下,皱了皱鼻子。
司影见过这个中年男人。
对方名叫唐宋,是个娱记,年轻时也是正八经儿的大记者,采访过无数一线大明星、大导演。
谁想到,人到中年事业滑坡,听说这两年改行当狗仔了。
还开了个小小的营销公司,专门签一些会开车的、能吃苦的,摄影圈临门一脚被踢出来的……年轻小男生。
当狗仔。
程子尧前不久才入职了唐宋的公司。
名片上还给印了个光鲜亮丽的title:
首席摄影师!
实际上就是扛相机的、开车的、偷拍的……以及,被抓了顶锅的。
光线昏沉的楼梯间里,老娱记唐宋,倒是没一点老板的架子,抽着烟,背靠着大垃圾桶,劝说坐在台阶上的少年:
“我跟你说子尧,不是我不让你跟拍段云柯……他实在是不好跟,保镖七八个,上回是谁没跑了挨顿揍?忘了?下回整不好得给你抓进去拘留……”
台阶上的少年仰起头,棒球帽遮住了光线,看不见神情,但那声音坚定极了:
“我早晚有一天拍着他,他身上全是料,跟助理谈恋爱、耍大牌、助理养小鬼,哪怕爆出一个,我都能让他退圈!”
“这圈里那么多明星,谁身上没点料啊,你非得拍他干啥,他小气吧啦,给不了多少钱。”
“我最好的兄弟是他害死的!我早晚把这件事,公之于众!”
程子尧重又垂下头,说这句话时,声音里几乎带着哽咽。
一时间,楼梯间里陷入沉默。
声控灯灭了,四周黑漆漆的,没有人看得到,在那月光也照不到的角落里:
有个小阿飘轻轻地吸了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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