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茫然地看着江别尘,见他眉眼温柔,怜爱而慈悲的叹息。
“白玉京是何等危险之地,他身为师兄,不仅没有把颂颂劝走,还帮忙藏匿你的气息,令你陷入危险当中,这番做法实在过分,所以我小小的惩戒了他一下。”
“惩戒?”
“不用担心。”江别尘和声细语的解释:“只是挑断他经脉,钉了几颗魂钉而已。”
江颂猛地瞪圆眼睛,“什么?!!”
“是还不够吗?”
江别尘笑容少了许多,微微蹙眉,自顾自的思索道:“的确,这惩罚太轻了,应该——”
“不轻不轻!”
江颂连忙打断江别尘,一阵心惊肉跳,毕竟站在陆衔辞的角度来说,自己莫名其妙被罚去白玉京思过也就罢了,临近突破还遇到江颂这样的奇葩。
最终即便他什么都没做,却吃尽了苦头和委屈。
太过分了。
江颂想一想都觉得自己过分,所以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趁着江别尘被人请去处理宗门事务之际,偷偷摸摸去了枕霞居。
那里先前被他用三昧真火烧过,原来房屋所在的地方还在光秃秃一片,这便是三昧真火的恐怖之处,一旦烧了,那这地方便会彻底成为一个死地,寸草不生。
心里愧疚不已的江颂蹲在那块光秃秃的地上,撇着眉头十分歉疚的拍了拍脚下的土地,小声道歉:“对不起,我会想办法让你恢复的。”
说完还虔诚的拜了拜,转而便披着斗篷像小老鼠似的偷偷去了陆衔辞的新院子。
还没靠近,就老远听到乔渊气急败坏的怒骂:“江颂他实在太过分了!仗着掌门的偏袒竟然能无法无天到这种地步!”
“师姐,你都不知道,昨天大师兄从戒律堂出来的时候,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甚至小腿上只剩下骨头,那分明就是被蛊刀剃的!”
乔渊情绪激昂,“戒律堂能这样肆无忌惮的使用私刑,肯定是得到江颂的授意,他——”
“够了。”
冷厉的呵斥似是藏着极为恐怖的血腥戾意,让乔渊瞬间噤声,目光落回到于床榻靠坐的陆衔辞身上。
虽然修为的确有所突破,可他身体状态却前所未有的差劲。
脸色苍白,唇无血色,眉目间的病气积压着极深的思虑,即便皮囊还如一如既往地好看,但如今的师兄,与过往对比似乎变了些。
像是突然之间覆上了一层阴翳……
“江颂这样无理取闹,宗主没有管教吗?”
清越的女声无形中打断了乔渊的思绪,他转头看向洛闻馨,这个常年在外历练的师姐同陆衔辞一样,在九州四海那都是鼎鼎有名的天才人物。
“戒律堂一向严苛死板,不太可能会因为江颂的三言两语就动用刑罚。”
除非是宗主授意。
后面那句话所有人心知肚明,洛闻馨微微拧眉,“我去找宗主。”
最起码要个解释也好。
“不必。”
陆衔辞声音冷淡,长眸凝着极深的情绪,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但态度却还是一如即往的得体。
“师妹才回宗门,不必要为我这点小事多费心神。”
他说完这句话后怪异的停顿了一瞬,目光似是不经意往角落瞥了一眼,乔渊和洛闻馨才注意到他便忽然开口送客。
“我如今身体不便,改日再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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