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对纪宁的了解,是绝不相信纪宁是因为痴迷蜀地仙术。
纪宁面上风浪不兴,从容回答:“掩人耳目用,日后再细细说给袁叔听。”
袁四五仍有怀疑,可他从来不插手军营之外的事务,也知道京中眼线众多,纪宁一举一动多的是人看着,他做什么自有道理,遂不多嘴追问。
夜色已沉,他叫纪宁早些休息,自己则提着药箱离去。
袁四五一走,纪宁也有些昏昏欲眠,临睡前他又交代了阿醉几句,特意叮嘱他安顿好小道士,方才睡下。
次日以“巡视军营”为由,纪宁没去上朝,他比平日多睡了一个时辰,赶在天大亮前醒来。
做戏做全,换上教服,纪宁打量镜中的自己,除了唇色略白,暂且看不出异样。
可他再清楚不过,眼前这具看似无碍的躯体,再过不到三个月就会原形毕露。
他移开目光,及时收住自己那点“悲悯”的想法,转身出门。
一切按照前世的进程,阿醉连夜离府继续调查侯贺,纪宁独自前往军营。
下了马车,纪宁跟随副将把几个训练场转了一圈,转完已近晌午。
停在最后一处场地前,纪宁听副将说到:“这次甲营有几位新升上来的士卒,将军可要试练?”
定北军的士卒分“甲乙丙”三类,甲为上等士卒,乙次之,丙最末。
每一季度一考核,得优胜者晋级,升至甲卒者有资格担任将领之职。因此,凡甲卒者均是选用文武兼备之人。
而每每甲营添了新人,作为大将军,纪宁都要亲自试练。
纪宁扫视站在队伍最前端的五人,很快就在其中看见了相识的身影——侯远庭。
一旁副将见状,喝令道:“侯远庭出列!”
“末将在!”侯远庭跪地,“还请将军赐教!”
纪宁垂着眸子一言不发,面前跪地作臣服之姿的青年,于他记忆中的模样实在割裂。
他怔忡了好一会儿,直到副将出声提醒。
“将军,将军。”
纪宁回过神,再看跪得僵直的侯远庭,“准备好了吗?”
他看见侯远庭笑了笑,声音颤抖,“准备好了。”
人群有序退至两侧,空出中间的比试场。
纪宁善用长刀,侯远庭也跟着挑了长刀,二人准备就绪,站在场中央。
副将一声喝令,侯远庭先一步挥刀直上,纪宁下盘不动,只微一侧身,不偏不倚躲过刀锋。随即在侯远庭提刀之际,他以迅雷之势挥刀侧入。
一瞬间尘土四起,于电光火石间一声刺耳的裂帛声炸响。
众人再睁眼,只看见纪宁举刀独立,而侯远庭则倒在地上。
众人揉揉眼睛,这才看清侯远庭身上腰封断裂,衣料破损,可皮肉却并不见有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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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谁带头嗷了一声“好”,一时间掌声雷动。
纪宁仰手将刀丢给副将,回头对侯远庭道:“错漏百出,上了战场也是送命。”
侯远庭脑袋低坠,哪怕如此还是没能遮住他脸上的羞愧和不忿。
副将替他解释,“他一路从丙营升到甲营,次次考核都是第一,这次定是和将军交手,紧张了。”
前世交手数十回,纪宁知道哪怕是当下的侯远庭,身手也已经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他淡淡一语指出问题所在,“你心乱了。”
“……”侯远庭攥着没了腰封的衣裳,突地爬起来跪在纪宁面前,“我自小敬重将军,立志要做像将军一样报效祖国的真儿郎。刚才那一局是我紧张了,恳请将军同我再比一场!”
说罢,他对着纪宁磕了两个头,伏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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