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你们一共有两场行动,是不是?”
探子左手已经血流如注,他恨目直视纪宁,朝他啐了一口唾沫。
纪宁偏头躲开,眼中杀意立现。
他抬手,第三根指头落地。
就这样,他一句接一句地问。
“告诉我,是谁设计的今日的刺杀?”
“……”
“北狄王?你们的大皇子?还是,金阿瞒!”
“……”
“你们在京都有没有内应?谁泄露了令司的情报给你们?”
“……”
无论纪宁如何问,探子始终不答话。
于是乎,地上的指头越来越多,多到侯远庭都有些不忍直视。
虽说自己也上过战场,动过真格。但见过的血光远不如纪宁多,没有他这样的狠辣。
眼睁睁看着人面不改色,一根一根卸掉北狄人的指头,侯远庭从一开始对这人的愤怒和厌恶,逐渐转变为畏惧。
最终,探子双手的指头被卸掉大半,疼昏了过去。
纪宁丢掉长剑,吩咐侯远庭,“拿水浇醒他,继续审,什么时候开口了,什么时候给他一个痛快。”
侯远庭兀自呆怔,等人从自己身边经过,才不由自主地答了声“是”。
他回头看,离去之人背影挺拔依旧,只是步伐不如来时疾快。
踏出地牢,扑面涌来的冷风吹得纪宁一个踉跄。
他堪堪稳住脚,感受体内暴动的怒火在冷风吹拂下走向平息,随后,他沉呼一口气,蓦地泄了半数力气。
震怒过后的疲倦姗姗来迟,他站在原地缓和了许久,才让自己有力气继续往前走。
他深一脚浅一脚踩在雪地里,走着走着便察觉有一缕暖流自胸腔向上蔓延。
他没有在意,直至走到门口,遇见匆匆赶来的阿醉。
阿醉只看了他一眼,当即大惊失色,“主子!”
纪宁不解他为何如此反应,直到阿醉上前,将汗巾团成团捂住他的鼻头,他看见麦白的汗巾瞬间被鲜血染红。
阿醉道:“我叫了府里的马车,稍等片刻就能到,主子你再忍忍。”
纪宁摆摆手,“无碍。你去,去传信我们放在北狄的人,叫他们速速处决掉金阿瞒。”
事到如今,如果一定有一个他不能掌握的变数,那就只有金阿瞒。
唯有金阿瞒,既是北狄人,又有前世记忆。
纪宁此刻无比懊悔,悔自己昔日一时犹豫,放走了那么大一个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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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醉知他如今是气急攻心,乱了手脚,他劝道:“主子你先随我回府,等冷静下来,你我再商议此事。”
纪宁不耐皱眉,“无需再商议。他一日不除,我心神不安。”
阿醉无奈,他太了解纪宁了,此人唯有真正被伤及要害时,才会这样固执激进。萧元君受伤的消息让他慌了神,现在谁说什么他都不会听。
阿醉只能假意应下,好让这人跟自己回府治疗。
那一晚注定不平静。
后半夜,纪宁的病情刚刚舒缓,好不容易阿醉将人劝到床榻上躺下,宫里就送来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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