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君对此事似乎并不上心,他坚持道:“这件事我会交给别人去办,你不用劳神。”
纪宁欲再争取,却被萧元君一句话噎住。
“朕看你脸色不佳,是不是生病了?”问出这句话时,萧元君的目光不曾离开过纪宁。
他从上至下,不放过一寸地打量着这人。他看见这人苍白的肌肤,瘦削的手腕,以及明显宽大的衣袍。
这人的虚弱明明肉眼可见,可偏生回答的还是……
“臣无事,就是风寒迟迟不好。”
无事。
无碍。
小病而已。
萧元君不由眼眶一热,此类话术,前世他听纪宁说过许多次。分明他每次都看出了这人的不对劲,可每一次都轻而易举地相信了他的回答。
什么叫没事?
什么叫小病而已?
别人没有察觉就算了,他萧元君入纪府求学,曾近身侍奉这人数年,居然都不曾觉察有异。
后来直至纪宁身故,他回想起其中细节,多少个夜晚悔不当初。
但……尽管知道这人说的话不能信,萧元君也并未轻易拆穿。
他知道纪宁的脾性,更知道纪宁费尽心力的隐瞒是为了什么,所以他不能轻举妄动。
他收住险些溢出的情绪,佯装相信道:“虽是风寒,也要好好养着,你先回去罢。”
见人反应如此,纪宁松了口气,他亦担心久留会漏破绽,顺势就应下了萧元君的话。
“臣告退。”
恰这时,海福入殿,“陛下,郭统领求见。”
萧元君觑一眼纪宁,“派辆马车送右相回府,再传郭城入殿。”
纪宁眉梢轻蹙,隐约觉得萧元君此举似是在避着自己。可他和郭城见面,为何要避着自己?
海福过来请人,纪宁只好按捺住心中疑虑,先行离殿。
一炷香后,郭城入殿,萧元君已整理好衣衫,掩去病气,坐在床边静候。
郭城行过礼,压低声量禀报道:“回陛下,陛下吩咐之事,卑职均已履职。”
萧元君点头,“那些人呢?安排妥当了?”
郭城答:“二十五人已全部假死离京,按照陛下的指令,他们近年来不会再入京。”
事情一切顺利,萧元君稍安了些心。只是,他看郭城面露难色,遂问道:
“怎么了?有别的情况?”
郭城回过神,迟疑道:“昨夜左相盘问卑职,他似乎对此事起了疑心,卑职担心……”
“相父不是好应付的,他早晚会知道。”萧元君当初设下这一局,就没想过能一直瞒天过海。
郭城听到这话更加不解,“既如此,陛下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知他们。”
还要费尽心思找人行刺自己,演上这一出戏?
这话问的逾了矩,萧元君沉眸,“你无需知道。”
寥寥一语,吓得郭城登时醒了神,“陛下恕罪。”
第37章 丹药已成
萧元君无心怪罪他,只吩咐道:“交代你办的事,有始就要有终,接下来如何收尾,可清楚?”
无非就是移花接木,将此事与他们彻底脱离干系。
这一点郭城自然清楚,“卑职明白。”
“明白就赶紧去办。”
“是。”
目送郭城退下,萧元君侧目望向窗外,彼时天已大亮,万里无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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