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宁叹道:“陛下,侯远庭没有重伤我,是我……自己的问题。论罪,他不算重罪。”
话虽然没有说明,但他的意思萧元君能够领会。
他没有追问“既然那一脚不重,为何会伤你至此”,就像纪宁亦没有挑明什么叫“是我自己的问题”。
二人各怀心思,却都为对方留有余地。
纪宁刚刚苏醒,身体终究没完全恢复,说了这几句话,呼吸已然有些不顺畅。
萧元君不愿他受累,“你安心养病,有什么事你我日后再说。”
纪宁徐徐看了他一眼,点一点头。
临出门,萧元君忽然驻足,他回头,神情局促,“那日我不是有意失约,全因有密折进宫,处理完时已是深夜。我本想隔日一早来找你,结果又错过了。”
那日?
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何事,纪宁淡道:“臣没有怪陛下。”
闻言,萧元君的神色非但没有半点缓和。
他知道纪宁说的不怪是真的不怪,亦是并不在意。
他落寞地垂下眼睫,道了句“好生休息”,轻轻带上了门。
自淮兰花回府后,纪府就没有一日是安静的,纪宁的房间更是时刻热闹着。
他醒后,萧元君依旧每日都来,只不过每次来都不久待,只是短短待上一刻钟就走。
这日,纪宁醒得早,好不容易得来一个无人打扰的早晨。他倚在床头,等着去取热水的阿醉回来。
没一会儿,阿醉端着热水进屋,他将要伺候纪宁洗漱,便听那人道:“阿醉,把那丹药给我罢。”
第47章 让陛下作主
这段日子淮兰花逼着袁四五开了不少药方,当着她的面,纪宁对这些药照单全收,从未表露出异样。
可私底下他最清楚不过,那些药对他没有丝毫作用。
淮兰花和纪全安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他不想再拖下去,让二人带着担忧离京。
听见他说要服药,阿醉只是朝他看了一眼,应了声“好”,随后放下水盆,转身去倒了杯热水送到床前。
他从怀里掏出装药的小竹筒递过去,眼见纪宁就要伸手取走,他平静的面孔闪过一丝紧张,只短短一瞬,又被平静掩盖。
纪宁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有意等了一会儿,见他什么都没说,接过竹筒倒出一粒药,就水服下。
药丸滑入喉咙,剧烈的苦瞬间占据口腔。纪宁并不是个怕苦的人,也难免被苦得呛咳了一声。
苦味愈演愈烈,他的舌尖泛起麻意。
不知是太久没吃还是其它原因,这熟悉的苦涩之外,还有令他陌生的涩感。
一旁,阿醉目睹他服完药,欲替他收好竹筒,岂料被他拒绝,“不必,这药日后我自己收着。”
阿醉面色僵了一息,却也只是依着他的意思,没有多说。
看着他脸上千变万化的情绪,纪宁指腹摩挲竹筒,心底腾起一缕疑云。
从前阿醉对他服药这件事总是反应激烈,今日为何如此平静?
他按捺住疑虑,接过阿醉递来的热棉帕擦脸,简单梳洗完,便借故将人支去房外。
待人走,他重新拿起竹筒,刚准备倒出一粒药来查看,院外传来淮兰花的声音。
几句话的功夫,淮兰花和纪全安带着早点进了门。
“世安,今天感觉怎么样?”淮兰花推门入内。
纪宁掩下竹筒,侧身靠住软枕回话道:“回伯母,感觉好多了。”
W?a?n?g?址?发?b?u?y?e?í????????ε?n?2????????????????
闻言,淮兰花舒颜。
这几日每到用早膳的点,都是她和纪全安来陪着纪宁,因此那一套照顾人的流程,二人早已烂熟于心。
她走到床前,支起平日用的矮几放到纪宁面前,紧跟着,纪全安就从食盒里端出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