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
纪宁猛地起身,过于激烈的动作撞动了桌椅,桌上杯盏倾倒,连带着那管竹筒也倒了下去,漆黑的药丸滚落四周,房中的苦气更胜一重。
短短一息,他的面色已冷得可怕。
如果萧元君没有换药,那他刚刚当着自己面吃的……
他指尖颤抖,当即朝门外奔去,“我去找那道士。”
萧元君回头,“若那道士有用,前世为何没治好你?”
闻言,纪宁刹停脚步。
他低头,脑子似缠了一团乱麻,乱得他理不出头绪。
萧元君缓步走到他身后,故作不解,“为什么急着去找那道士?”
纪宁转身怒目道:“明知故问!你说我急什么?”
想起这药的毒性,想起萧元君方才服用的剂量,他已然顾不上什么尊卑,斥道:
“这药是随便能吃的吗?你简直胡闹!”
“胡闹?”萧元君眼底稀薄的从容彻底瓦解,他皱眉,“怎么你能吃,我就不能?”
纪宁蓦然失声。
萧元君咄咄逼近,“因为你知道这是毒,知道会伤身,可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自己还要吃?”
纪宁别开脸,冷道:“这是我的事,和你无关。”
和你无关。
萧元君苦笑,“是。你的事我管不了,所以我不换你的药。”
他沉眸直视纪宁,“以后,你吃多少,我吃多少,你吃多久,我就吃多久。”
“萧元君!”纪宁气极,他怎么都没料到眼前人会做出如此荒唐儿戏的事。
他揪住他的衣领,“这就是你的目的是吗?你以为你能威胁我?”
萧元君反握住他的手,“这不是威胁,‘我’威胁不了你。”
他喉节滚动,一层隐秘的痛在他的眸底泛滥,他笑着说道:“你不会在乎‘我’是萧元君,你会在乎‘我’是启国的君主。”
尽管如此伤人的事实他早已知晓,可自戳痛处的滋味,还是让他不禁湿了眼眶。
闻言,纪宁狠狠愣住。
他下意识在心里否认了萧元君的话,他想告诉他,你的威胁的确有用,不仅仅因为你是启国的国主。
可最后他只是问:“为什么这么做?”
醉颜也曾问过萧元君为什么,那时他回答,只有纪宁心甘情愿救自己,旁人才能救他。
萧元君抬起另一只手稳稳落到纪宁的肩上,当下,同样的问题他回答他,“我想告诉你,我可以陪你死,但我想要你活。”
所有的恼怒和埋怨,在这一句话后烟消云散。
同样,纪宁所有的困惑也被解开。
近在咫尺的人握着他的手,看他时的眼,和当年递给他灯笼的十七岁少年重合。
他瞬间明白了一切——萧元君还喜欢他。
但不应该的,他们不是早已……
“纪宁,你总是对的。唯有一件事你错了。”萧元君往前近了一步,差一点便可拥人入怀。
他神色悲愁,“你以为只要我远离你,你远离我,你我就永远是君臣。可十七岁的萧元君喜欢你,二十岁的他披着‘君主’皮还是喜欢你,一直到现在,这个站在你面前的他依旧喜欢你。”
日夜思念的人就在面前,换做谁都无法冷静自持。
话音落,萧元君俯身揽过纪宁,他抱着他,声音哽咽,“我从来都喜欢你,一直不曾变过。”
分外含情的几个字,于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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