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南地流民即将入京。流民入京必携隐患,为防患于未然,朕和右相这才出此下策。”
南面,南王的封地。南王一贯与侯家、王家交好,而纪宁与侯家又结怨已久,如此一来……
赵禄生稍稍整理了头绪,便猜出这波流民大概来者不善。
虽不知帝王和纪宁的具体计划,但此事关乎一国民生,他身为左相不能置之不理。
他问:“请问,陛下认为‘隐患’具体在何处?”
萧元君提醒道:“南地多瘴气,每逢夏冬时分,疫病猖獗。”
赵禄生心下骇然。
若当真有人因一己私怨行害国伤民之事,其心可诛。
心知今日是帝王的“请君入瓮局”,他如今也甘愿入局,“兹事体大,请陛下明示。”
萧元君释笑,“那就有劳相父全权负责安顿流民一事,定要维护好京都稳定。”
赵禄生低首,“老臣在所不辞。”
萧元君扭头看向纪宁,赵禄生身为两朝重臣,朝中半数老臣都在他的麾下,论起势力不比侯家差。如今这局势唯有拉他入局,方可互相压制,维系表面太平。
一事了,纪宁放下杯盏,缓缓开口,“陛下,臣另有一事想要商议。”
说罢,他欲言又止地看向赵禄生。
不等赵禄生反应,萧元君紧忙接话,“有什么事直说就是,相父不是旁人,我相信他与你我是一条心。”
这话傻子都能听出三分不对劲,赵禄生心下连连叫苦,暗道这还有完没完,今日这是一局连一局,非得将他算计干净?
纪宁掩下笑意,一本正经道:“眼看已经过了新年,新法一事是否应当早日确定?”
萧元君装作恍然,“你不说我真忘了。”
他瞧住对面的赵禄生,“相父,这朝中对新法一事意见颇多,朕和右相的想法大致相同,如今想听听你的意见。”
方才都说了是“一条心”,赵禄生哪儿能说出点别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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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掌搓着膝盖,一阵为难后反问:“陛下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萧元君只答:“相父的心里话。”
言至于此,赵禄生索性豁出去了,“好。老臣今日就说点心里话。要变法可以,但绝不是一句话的事,更何况是要撼动祖宗之法。”
他起身,“立法容易,一道圣旨即可,但真正重要的是要有人服法,法不服众,必生惑乱。”
纪宁缓缓起身,“依赵大人所言,如何才能让法服众?”
赵禄生端手,“想要服众,最简单的方法便是顺民意。民心之所向,即是新法确立之根本。”
纪宁噙笑,似懂非懂的模样,“赵大人的意思是,只要是民心所向,即可推行新法?”
赵禄生摇头,“获取民心只是第一步,到这一步最多只能提出新法。关乎其能否顺利推行,最关键的一步是说服各方势力。古往今来,多少变革都是毁在了这一步。”
他停顿一息,直言不讳道:“若皇权集中,大可不必这般忌惮,偏生启国如今的困境是兵权分散,世家鼎盛,稍有不慎就不是变法的事了。”
语罢,纪宁看了赵禄生好一会儿,未吭一声。
那日密谈时萧元君便同他说过,赵禄生并非不愿变法,只是不赞成他激进的做法。
那时想起前世这位“政敌”与自己的种种矛盾,他还不大相信,如今看来,赵禄生对新法的态度似乎并不反对。
该说的已说完,赵禄生朝萧元君俯了俯身,“陛下,老臣的话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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