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宁掀了被子,蹑手蹑足爬过去。他摸出荷包里的药膏,正要原路返回,不远处的地铺阿醉突然动了一下。
“嗯?主子——”
行动快于反应,纪宁一把揽住萧元君往后倒。后者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伸手护住他的腰,抓起被子遮到身上。
“咚。”
眨眼的功夫,床上的二人埋进被褥中滚作一团。
而地上的阿醉只是梦呓了两句,依旧睡得稳稳当当。
过了好一会儿,感觉外面没了动静,纪宁探出头,“阿醉醒了?”
萧元君压着人不敢动,他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没有。”
闻言,纪宁的心缓缓落地。
然而这份庆幸没有维持太久,当他将注意力移回到自己和萧元君之间时,他忽然反应过来,刚才慌不择路的举动,让自己陷入了另一种尴尬境地。
此刻,萧元君的半边身子完全压在他身上,他和他的脸,近到每一次呼出的气息都能拂过对方的嘴唇。
被窝陡然升起一阵燥热,与此同时,如触电般的酥麻流窜全身,不约而同汇集到了某处。
两股酥麻相交,纪宁看见萧元君的眸色在往下沉。
同为男人,他知道那样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他喉结滚动,试探道:“你能,挪过去吗?”
萧元君没有答话,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人,好半天后笑了一下,“大人今晚,为何总是如此慌张?”
是明知故问,是循循引诱。
纪宁眼神闪躲,感觉相贴的某处紧得越发变本加厉,他有些恼了,“挪开。”
完全出格的命令,如此反应,在萧元君眼中就是秘密被戳穿后的恼羞成怒。
他仍旧不动,有些挑衅的,非要追着纪宁的眼睛看。
纪宁被他盯得无路可逃,眼风一横,攥起了拳头。
察觉对方面色有变,萧元君一愣,眼中潮色霎时消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复杂的,参杂了忧伤的神色。
像大梦初醒。
像落荒而逃。
他抽走了纪宁手中的药膏,翻身坐到床边。
潮热随之一点点淡去,纪宁再回过神时,床边的萧元君已穿好了鞋袜。
见他起身要往外走,纪宁叫住他,“要去哪儿?”
方才胆大妄为的人,如今好似又变回了翩翩公子。
萧元君转过身,先是道了句“抱歉”,而后才说,
“我出去上药,今夜我睡马车,你安心歇息。”
话音落,他抓起来不及穿上的外衣,走出了帐篷。
待人离去,确定他不会再回来,纪宁的情绪并未回归宁静。
他方才确实生了气,可气过以后,如今又有些说不清的自责。
他总是忽略了现在的萧元君是三十三岁,男人该用的心思他都会有,这再正常不过。
他应当忧心的不是萧元君,而是自己。
纪宁垂下目光,渐渐有些想不明白,刚才的那一瞬,他为什么同样乱了分寸?
隔日一早,阿醉一睁眼就察觉出大事不妙。
第一个不妙,他家主子一夜没睡。
第二个不妙,萧元君同样一夜没睡。
唯一庆幸的是,两个一夜没睡的人,睡的不是同一个地方。
但至于为何萧元君要去睡马车,阿醉旁敲侧击半天,也没从纪宁口中听到答案。
不过此后数日,二人的关系肉眼可见的陷入僵局。
萧元君夜夜宿在马车上,纪宁也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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