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至极。
……
暴风雨于三刻钟后停歇,纪宁恢复意识时,自己正被两名士兵扶着回房。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昏迷前发生的事,他看了看四周,问道:“我身边的那位暗卫呢?”
士兵答道:“侯大人只叫我们送您回房,您的暗卫应当由他在安排。”
刚才滚下台阶时,他被萧元君护得严严实实,此刻除了淋雨后头有些昏,手掌有些疼,身上骨头倒一点事没有。
他问:“我那位暗卫可有受伤?”
士兵支支吾吾,“伤,好像是有一点。”
闻言,纪宁周身血液凝固。他提脚就要往萧元君房中去,两名士兵拦住他,“大人,您身上还湿着,不如先换件衣裳。”
纪宁看了眼湿漉漉的自己,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这个样子过去,只会徒添麻烦。
他挣开士兵搀扶,飞快回屋换上干衣,随即直奔萧元君的卧房。
屋内,只有侯远庭和两名医师在场,三人都是一样的狼狈。
纪宁进去时,老医师在一旁碾药,青年医师正用抹布清理萧元君脸上的血迹。
毫无防备地看到那一滩血迹,纪宁一下子失了神。
此时,侯远庭听到他进屋的动静,转身行礼,“大人。”
纪宁没睬他,直勾勾盯着萧元君染了血的脸。
他摇摇晃晃走到医师跟前,嗓音沙哑,“伤势,如何?”
青年人没抬头,指了指萧元君的额角,“脑袋磕到了,死不了。”
死不了?
纪宁皱眉,“那究竟严不严重?会不会留下隐患?”
青年医师抬眼瞟他,见他瘦得跟竹竿似的身子,两个这样的加起来,都抵不过躺着的这一个壮实。
他道:“放心,他底子好。倒是你,等一下看完他,我就来给你看。”
血迹一点点被清洗,露出了医师所说的那块伤口,足足半个指节长。
纪宁顿觉脑袋眩晕,胸闷气短。他身子不受控地晃了晃,身后侯远庭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稳。
“你没事吧?”侯远庭眉头紧皱。
纪宁推开他的手,扶着额头缓了缓,强打起精神道:“这里有我看着,你去上面尽快清点出伤亡人数,安置伤员,整备启程。”
侯远庭不放心,定定看了他几眼,方才应下,“是。”
那头,老医师拿着碾好的药粉走到床前,为萧元君上药包扎。
这场风暴来势汹汹,船上人员多少都挂了彩,唯一的区别就是轻重不一。
醉颜和兰努尔万幸抓住了那根麻绳,巨浪来袭时,二人才没有被卷入水中。
不过一个折了胳膊,一个昏迷,也没好到哪儿去。
如此算来,偏偏最是病秧子的纪宁,反倒成了几人中安然无恙的人。
依次查看完几人的伤势,纪宁便寸步不离地守在萧元君的房中。
这场无妄之灾叫人心有余悸,尽管身心俱疲,他也丝毫不敢睡去。
萧元君的额头缠了纱布,不知是不是枕上散开的青丝衬托,纪宁越看越觉得他的面庞白的有些过头。
想起不久前经历的一切,他现在才惊觉害怕。
若他那时没有抓住萧元君,他会不会后悔没有将绳子第一时间丢给他?
可那时阿醉和兰努尔的情况更危急,容不得他犹豫。
明知自己的决定分不出对错,但频频瞧见萧元君受伤的额头,纪宁便如坐针毡。
他竟也害怕,等萧元君醒时无法向他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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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风暴扰得人快忘了时间,在房中坐了两个时辰,窗外亮起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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