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君笑着,语调轻快,“如此,你作为子民在乎我,就等同你纪宁在乎我,所以无论如何,你都在乎我。”
从前装都能装出几分端庄的人,如今转了性,纪宁当真有些无所适从。
他嘴巴一开一合,半晌,泄了力气妥协道:“臣在乎陛下,理所当然,别无二心。”
若是早两个时辰萧元君听到他这些话,又该伤怀好一阵子。
可当下就算纪宁列出一百条“不喜他”的证据,在他眼里都是欲盖弥彰。
他不管纪宁说了什么,只管去看纪宁眼中为自己而生的每一丝情绪。
他静望着纪宁的侧脸,只因对方的一句在乎,而感受到了两世以来从未有过的安定。
迟迟没等来他答话,纪宁眸子不安地闪了闪,心道莫不是自己又将话说得太重,让这人伤了心?
他挣扎片刻,扭头看去,猝不及防撞上一对依旧明亮的眼睛。
萧元君脸上不见丝毫不虞,反倒笑着,游刃有余地驳回了他刚才的话,“有没有‘二心’,你我都清楚。”
纪宁哑然。
从前他大可确信自己绝无“二心”,如今,倒真没那个底气说出口。
在乎。不在乎。喜欢。不喜欢。
这些是他从未思考过的问题,如今全都摆在他眼前。
他不想扭捏作态吊着人,可要他立刻给出答案,他亦做不到。
他叹息,“陛下。”
萧元君似知道他的心思,遂收住了笑,正色道:“你说。”
纪宁坦言,“眼下国事繁多,我实在无暇顾及其它,也请陛下给我些时间。”
是给些时间,不是不必再谈。
萧元君匿笑,“好,等尘埃落定,我再向你要一个答案。”
想起以这人不通情爱的性子,怕是会将自己绕昏过去,临了,萧元君添了一句:“纪宁,你只需想明白一件事,从前你教会我‘君臣有别’后,自己可曾感到过一丝欢愉?”
纪宁屏息,浅淡的眸子里漾起一层涟漪。
他垂下头,心中某个答案呼之欲出。
……
是夜,纪宁从萧元君那处离开,回到自己房间。
甫一推门,他就看见等在房中的醉颜。
后者愁眉苦脸,一见面就拉他坐到床上,一副大事不妙的模样。
“怎么了?”纪宁惑到。
阿醉皱眉不语,拽了把椅子坐到他对面,直愣愣盯了他半天才道:“主子,事到如今我不能再瞒你了。”
鲜少见他有这样严肃的时刻,连带着纪宁都紧张起来。
他问:“什么事?”
阿醉吊着的胳膊紧紧握拳,另一只手拉住纪宁,痛心疾首道:“陛下他,他是断袖!”
纪宁唇瓣微启,暗自惊讶阿醉竟然看出来了。
他正想着该怎样安慰这人,这人反倒握住他的手安抚了起来。
“主子你别怕,我之前不告诉你就是怕你吓着。”阿醉煞有其事道:“现在情况紧急,再不告诉你就晚了。”
这几日萧元君对纪宁的殷勤示好,已经到了明目张胆的地步,他如何能忍得了?
闻言,纪宁稍加思索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到嘴边的话翻了个轱辘,他极力装得自然些,道:“其实,我都知道。”
阿醉猛然一滞,瞠目结舌,“主子你知道他是断袖!那你还知道什么?”
事关私事,纪宁不好将话说得太明白,只道:“你知道的,我应该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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